【052】 众人

【052】 众人

    曹二魁本来心他的雪花被阿的快没气了，现在马小乐又嚷着要去他女人，这事放哪个男人上也咽不下这口气。曹二魁瞪着发红的眼睛看着马小乐，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

    此时已近中午，地里都收工了，庄邻们都懒散散地拖着钉耙镐头什么的回村子，一听到马长家吵得山响，个个都来了神，有热闹谁不看，所以都来了。因此曹二魁瞪眼看着马小乐的时候，围观的乡亲们都着脖子目不转睛，他们要看看这曹二魁要咋样下这个台阶。

    可是曹二魁猛地冒出一句话，让乡亲们都噎住了，噎得有点发愣，不过这只是非常短暂的一个过程，之后大家不住都“噗嗤”一声了口气，就像不经意间放了个冷，有点好笑，可又大笑不起来。

    “马小乐，你有种现在我就带你去我家看！”这是曹二魁的话，他说得并不猥琐，而是铿锵有力落地有声的。

    曹二魁的话也已然出乎了马长和马小乐的意料。本来马长已经做好了准备，手里已经着捶豆的大子了，他估着曹二魁会上前打马小乐，那他就毫不客气地挥打开他，可现在曹二魁不但没上前，反而顺着马小乐的话，要带小乐去他家他媳妇，这可让马长糊涂了。

    不但马长糊涂，马小乐也纳了闷，这曹二魁要真是有本事，这话都能说出来！马小乐寻思着，肯定是曹二魁认定了他那玩意儿不行，不成他媳妇，所以才斗胆说出这么句话。可是马小乐又想了，这曹二魁也没有亲眼看到他不行，怎么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他走投无路才说出这话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没准了，他随时都可以反悔，而且看到自己女人真要被人给了，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举来。

    其实曹二魁说这话也不是走投无路才说的，他可不是呆子，没那么好的便宜给马小乐占。曹二魁琢磨着，凡事都不是空来风，既然村上都传马小乐是个蛋，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再者，他说让马小乐去他女人，也没说让不让大家看，假如马小乐真的去了，那他就让乡亲们去看，他不相信马小乐在这么人面前还能得了？

    曹二魁这个盘算不是他空想的，而是他的实践经验。要说这曹二魁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小南庄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并不多，而他就是其中一个，什么广州、深圳的，都去过。去年他打工回来时在县城下车没赶上回来，于是就住了个小小的旅馆，好几个人住一个屋子，他害怕上带着几千块钱的血汗钱被偷，半夜都不曾合眼，结果在吱吱嘎嘎的小上翻来覆去的，引起了其他房客的不满，结果就吵了起来，非要曹二魁搬出房间不可。老板娘过来调解不成，只好让曹二魁换个地方，可不巧的是那天生意好，房间都满了。老板娘心眼转的快，问曹二魁不着是不是因为想女人了。曹二魁的确有那个贼想，也有那个贼胆，就点了点头，问多少钱。老板娘说便宜，一二十块钱就能。曹二魁琢磨了一下，说行。于是老板娘就把他带了一个很小的房间，可曹二魁去一看有点傻眼，房间里有两个女人。老板娘说今天人多没办，将就一下，随便逮一个就是了，而且有一个被，还有一个看景的，着呢。曹二魁着后脑勺笑了，说成，悄悄从内口袋里出十五块钱给了老板娘。不过事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当他倒了一个较有姿的女人，了子要的时候却很不自然，老觉着有个人瞧着别扭，下面那玩意儿就是不争气，溜溜地耷拉着。曹二魁毕竟是个乡下人，想开口让另外那个女人离开，可因为怯生不好意思开口，结果急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被他倒的那个女人可是阅人无数，见曹二魁这个样子知是咋回事，心想这也倒好，能省了不少事，可她也不愿让农民兄弟吃亏，便对曹二魁说大哥你要是不行就别去了，放门口那儿搓磨几下也成，怎么说也是沾着儿了。曹二魁想想也对，那钱可是要不回来了，怎么说也得沾点腥，于是耷头拉脑地好一阵磨蹭，心里才服了点。

    曹二魁正是据他的这个亲经历，才推断马小乐即使不是蛋，也不可能当着大家伙的面就能成他女人的。

    不过曹二魁错了，这事对于初生牛犊般的马小乐来说可真不是件难事。当下马小乐心中暗喜，觉得这次非得让曹二魁接受个血淋淋教训不可。

    马小乐是这么想的，可马长可不这么想。马长是认准了马小乐那玩意儿不行的，心想要是马小乐应了声，到时可就不那么好看了，而且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过村里好事的人有的是，当场就有人起哄，“马小乐，那二魁都请你去他女人了，你还能不去？你要是不去，那可就真是找个熊窝当房子——熊到家了！”

    “谁说我不去！”马小乐捋着袖子，“大家伙都看着，今天我马小乐是怎么曹二魁的女人的！”

    “好噢好噢……”起哄声像雷鸣般炸开了。

    曹二魁的脸一阵，他还就不相信马小乐有这个能耐！“马小乐，咱可得把丑话说前头，你要是不成怎么说？”

    “怎么说，你说咋样就咋样！”马小乐两手叉，血气方刚。

    “我……我要你把你家果园子让给我承包！”曹二魁红着脸说。

    “行，别说果园子，就是口粮田也给你了！”马小乐还真有点口无遮拦了，“不过我要是成你女人了，那你家雪花是死是活就是你的事了！”

    可马长哪里能同意呢，拿果园和口粮田打这赌，不是要他的命了嘛！“小乐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马长觉得事有些严重了，便主向曹二魁妥协，“二魁兄弟，你看这事，本来就是一点小事，何必闹腾，这样吧，你家雪花要是有个意外，我赔钱还不成么。”

    曹二魁本来心里还打怵，可马长这么一，他倒气起来了，心里琢磨着，马长这么阻拦，肯定是马小乐真的有病，“不行，今天我非要看看马小乐这个狗东西有多厉害！”

    “曹二魁你屎了！”马小乐瞪眼了起来，“你凭什么骂我是狗东西，你才是狗东西呢！”

    “对，二魁，打赌归打赌，你可不能骂人，做人得仗义点。”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好，我不骂！”曹二魁也捋了下袖子，“马小乐，今天我让你哭都来不及！”

    马小乐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抬脚就朝外走，围观的人们一看好戏要开始了，都自觉地让开一条，像恭送大将军一样把马小乐让出院外。

    这场面在小南庄可算是开天辟地的了，马小乐带头走在大街上，曹二魁跟在后头，再后面就是一大群乡亲跟着，里还都起着哄，“走了走了，看马小乐二魁的女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