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孤零零的山崖,沐浴在越发明亮的月色中。一缕薄雾仿佛无中生由般,凭空出现在天空的左缘,在野鸟不安的鼓噪声中,缓缓遮挡了
头顶那轮迷人的月色。
“咚!”突然一声沉闷的响声,从地底深处传来。
赵大兴的呼噜声嘎然而止。
接着,又是几声闷响从地底传来。
这座被风化了亿万年的山崖,仿佛被一头沉睡的巨龙惊醒般,很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不是地震了吧?”赵大兴睁着迷茫的双眼,嘴角挂着长长的口水,侧耳倾听着。
“咚!”又一声闷响传来,地面晃动的更加剧烈了。
“老柳,醒醒,你听,什么声音啊这是?”赵大兴心惊肉跳地推了推睡得像死猪的柳水生。
边货边推,边挪着屁股准备下床,摆出了随时准备开溜的架势。
但奇怪的是,等他把柳水生摇醒之后,那种怪声突然消失了。
“日你妈个蛋,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呢?”柳水生这货困极的时候,脾气会变得极为火爆,别说赵大兴了,就是柳杏儿把他吵醒了,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赵大兴早就习惯了这货张嘴就骂的说话方式,心中也不介意,擦掉口水说道:“老柳,刚才地下传来炸雷声,搞不好要地震了,咱们快下山吧—
—”
“地震?”柳水生痛苦地摇摇头,把瞌睡赶跑后,也聚耳倾听起来:“哪里有炸雷声啊——”
刚说到这里,突然“咚”的一声闷响,就好像有人在他们屁股底下放炸药一样,震得床架子“咯吱”一声晃动起来。
“是不是地震啊,快点跑吧?”赵大兴吓得脸色发白,说着便要下床穿鞋跑路。
“等一下!”柳水生把脸贴在床铺上,仔细听了听,道:“不是地震。”
“那是什么?”赵大兴眼球凸出来,声音颤抖地说:“不会是是什么妖孽要从地里钻出来吧?听老人说,这座山里有成精的妖怪,修练到一
定气候,就会出来害人”
“妖你妈个蛋,你给老子闭嘴!”柳水生坐直了身体,琢磨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
接着,这货迅速穿好衣服,好像要去抢宝贝似的,急丛丛地便要出门。
“老柳,你干啥去啊?”赵大兴疑惑地问道。
“我出去透透风!”柳水生走到门口,又转过头说:“老赵,你下山吧。这里晚上太冷了,我一会也回家睡了!”说完,这货不敢逗留,推开门
,很快便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
“老柳,你去哪呀,妈的,这山上真有妖呀!”赵大兴追出门口,但柳水生早已经跑得没了影子。
赵大兴这货不怕流血,但特别怕黑。因小时候受过刺激,长大后,从来不敢一个人睡觉。
这货也不敢在窝棚里呆了,裹着身子,头也不敢回,玩命似的冲下了山。
柳水生凭着敏感如夜枭的听觉,顺着声音的来源地,悄如声息地朝后山接近。
这座山崖面积极广,他住的那座山头,只是这片群山的边缘地带。
再往深处,则是绵延不绝的深山老林。
附近的村户,走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前面承葫芦口状的“下驴谷”。天黑之后,即使最大胆牛逼的二愣子,也不敢涉足这个地方。
因为听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讲,以前附近几座山中,隐藏着许多修练的精怪,但随着电源的普及,这些精怪为了不受人类的打扰,全都陆续躲进了
“下驴谷”更深处的群山之中。
柳水生不是村地人,从来没有听过这些鬼怪传说,所以对这片诡秘漠测的山岭并无畏惧感。
再加这货已经达到了“胎思”之境,算是踏入了修士的门槛,艺高人胆大,对那些鬼力乱神的玩意并不是很害怕。
在夜幕中,柳水生的身体如同一缕残烟,轻如无物,落地无声,十里路程,弹指即到。
“噫?古怪呀,难道老子的修为又提升了?”柳水生纵身一跃,借助风的推力,轻而易举地攀上了一棵粗大的树杆。
有只乌雀的幼雏被他的动静惊醒,睁着一对黑漆漆的眼睛,爬出鸟巢,探出脑袋好奇地望着他。
柔和的月色下,这一人一鸟,大眼瞪着小眼。脸庞的树枝在微风中摇晃,不时送来阵阵轻爽的凉气,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极了。
柳水生美美地吸了一口山中空气,仿佛自己化为一滴雨水,融入了磅礴无边的大海中。
“开了,开了,全都后退,小心里面有瘴气!”突然,一声阴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的半腰处传来。
柳水生抬头一看,只见几个黑影聚集在半山腰,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倒腾什么东西。
“嗖!”柳水生松开手,像只大壁虎一样,悄然无声地滑下了树干。
在柳水生猫腰朝他们接近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呀”声,感觉就像山的肚子突然裂开一样。在他一楞神间,山腰处赫然出现一个黝黑的大洞。
“难道这就是红菱的陵墓?”柳水生望着那两扇巨如城墙的山门,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这时,在那名面目有些苍老的独眼老者的带领下,四五名盗墓贼,鱼贯悄失在了黝黑的山门之内。
柳水生安奈住激动的心情,抓着草皮石缝,快速地爬了上去。
石门之后,是一条深邃幽暗的甬道。尽头处,一道台阶拾级而下。
柳水生尾随着这群盗墓贼,缓缓朝墓室接近。虽然已经见过红菱数次,但那些都是她的分身,真人却从来没有见过。
真不知道红菱的真身是什么模样?是否会像梦中看的那样飘然惹仙?
柳水生对此十分的期待。
前面那四名盗墓贼,在那名带头老者的指挥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