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周末大多数时间照例是索然无味。窝在沙发上,看东方台放的黎明吴倩莲的《半生缘》。大学时,在学校大礼堂看过这部片子,当时是和一个已经记不清楚容貌的女孩子一起看得。时间可以磨平一切。只记得,那是在一个温暖的冬日。影片结尾处,若干年后,当世均和曼桢再次见面的时候,恍如隔世,曼桢面情淡淡的说,能见面已经很好了,世均,我们是回不去了,唏嘘,…就如同我们转瞬即逝的青春。有些事情似乎明明可以触手可及,只有一张白纸厚度的距离,却怎么也够不着。看完时,我的那一杯原本清醇浓郁的香茶,已经被泡得如同白开水。
肖柯行走过来,说,“阿进,又勾起你的怀旧情节了?哎哟,不过是个骗人眼泪的老套故事嘛,你也信。你也没多少事做,去踢球吧。我找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哥们儿,咱也去挥汗如雨一番。看你丫的体型,再不运动运动,就要快浑身上下一般粗了。”肖柯行爱好广泛,对什么活动都是会很热心积极的参与。
听了肖柯行的话,很不以为然。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回应了一句,“嘁,别说我,我的身材比你好多了,咱俩个往人群中央里一站,肯定看我的人多。按照国际通行的身高体重计算公式,我是标准++呢。你丫呢,估计上场五分钟逞一下匹夫之勇后,准哼哼的喘粗气。”
肖柯行辩解说,“少拿ISO来说事儿,老外牛肉大补品吃多了,体格胖硕,按他们自己的身材制定的标准,拿到中国来,当然有点偏颇。不信你自个儿照照镜子看看,满身赘肉。如果我说错了,你打我嘴巴。”靠,没必要这么狠吧。
好久没照镜子了。以前的时候,常对着镜子臭美,头发上打满了锗里水,用梳子反过来调过去的弄造型,弄的油光锃亮。有句话说的好,“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能乱”。头部精神了,人也显得人模狗样,精神焕发。自从不小心发现了头上有一根白头发,我好像得了恐惧症,不敢再照镜子了。现在,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简直都不是以前的自己了。是啊,天天放纵于酒桌饭台,年纪轻轻就发福了。真他爷爷的可怕。
我转过头去,对后面的斜着眼睛冷笑的肖柯行说,“柯哥,下次踢球我一定去。你那里不是有拉力器吗,还有哑铃,都借我用用吧。”用得着肖柯行的时候,我对他都低声下气的。
要踢球,还得配一些专门的行头。翻箱倒柜,我找到了一套曼联队的球衣。上面曾经沾过很多汗渍,很多雨水,很多泥土,它的红色还是一样的鲜艳眩丽。离开学校后,这套球衣没舍得丢弃,一直陪着我。它属于那个激情辉煌的岁月,到了现在,还能发挥功能。也许它也象不服老的黄忠吧。老黄忠七十岁还耍大刀轮动如飞,拽坏两张硬弓,他主动请缨杀敌,被册封为“五虎上将”之一。球衣有了,还差双球鞋吧,我已经过了可以赤着脚丫子在水泥地上踢球的年龄。人娇贵了。
在网上查了一下,很多人推荐迪卡侬体育运动服饰店,说那货品挺专业和齐全的。周六上午,坐地铁赶到龙阳路那里。
出了站台,觉得这边的天空真开阔,天空很蓝,绿化的很好,高楼没市区多,来往的车辆快速穿梭而过。怪不得好多人都到这里来买商品房。我站在过街天桥上待了一会儿,偶尔会有疾步而过的帅气男子或漂亮美眉。
进去服饰店后,我直奔足球鞋专柜。很快的就挑了一双鞋子,放在地上,把脚探进去,试了一下,大小合适,稍微的有点儿窄。球鞋就要紧一点,这样下脚的时候,可以更好的发力。
去结帐的途中,我四处张望。突然一个似乎见过的面孔在眼前闪过。这是谁啊?我拍拍自己的脑袋。噢,想起来了,这不是舒云洁的同学――施慧嘛。
她在那看背包。我挺坏的,悄声走到她身后,用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施慧措不及防,惊叫了一声,象只受惊的小兔子,吓了一大挑。她惊魂未定,刚要责怪是哪个冒失鬼,回头一看,原来是我。
她,“那么巧啊。”
我,“是的,上次和你们见过面都好长时间了吧。正想什么时候叫你们出来一起坐坐呢。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也省得电话一个个找了。”
施慧,“我周末经常来这里的,观摩一下户外设备。呵呵。这次过来看看帐篷睡袋什么的,准备去野外宿营。”
我,“看得出来,你的生活态度很积极向上。不错的。”
施慧,“什么啊,不过是无聊罢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