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我的性格里有悲观,消极的一面,邬波批评过我,他说有忧患意识是对的,作为一名职业经理人,你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咱们得面对着未知的、时刻会降临的问题,但是,你要坚信,是问题,也许它有着各种客观,主观的困难因素,它就总能解决的,记住,危机感并不等于患得患失。他的教导是这么说,可我一遇到具体情况,深入性格先天不足的东西,却是很难的改变。
逃离了医院这个环境,后门处就是嘈杂的狭窄马路。谢天谢地,事情办得很顺利,在厂家的专卖店里,我找到了那种药,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连价格也没问,直接就对售货员老阿姨说,你这里有多少这药,我全都要了。老阿姨和我都是欣喜在颜表,大家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她的生意兴隆了,就会财源广进了,对我而言呢,这药会是一把钥匙,使我能走进武汉银行的大门,也是一座桥梁,能让我和唐庆有之间的距离拉近。该峰回路转了,真乃天助我也。
走出药店,我想了一下,是找宅急送发个快递过去,还是本人直接过去?得,我决定改一下行程,想到达明天,现在就要启程嘛。反正合肥那里是老关系客户了,大家平时都称兄道弟的,拍着胸脯说,在合肥有什么麻烦,尽管开口。他们发话说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让我过去喝酒happy的。如果推迟那么三两天,也没关系。这也算是积淀吧。
我告诉杨勇,用特开心的语气,“老大,唐处要的药我弄到了。我今晚上就赶到武汉去。咱们明天见吧。明天晚上叫上嫂子,一起去江滩那边泡酒吧,然后咱们再去飚歌。”没去武汉前,潜意识里,先入为主的,对它的印象并不好,很多人都认为那是个浑浊的城市,有浑浊的天,浑浊的市容,去过后,我改变了先前的认识,她属于一个歌舞升平的平民化城市,大家的生活都特安逸。扎根进去市井的生活着,城市还不都一样。
杨勇的那个新娘子是个麦霸,来上海的寥寥几次,我都带他们两口子到钱柜去唱歌了,她是客人,抱住话筒就没放下过,我也不好说啥。倒是别说,她唱歌的水平还是挺高的,比王菲啊莫文蔚什么的,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呢。据杨勇说,他媳妇儿曾经在汉口区拿过演唱三等奖,报考了几次音乐学院,都是因为学习成绩没过关而不了了之。怪不得,原来是文艺女青年出身啊。杨勇也曾经喜欢弹奏吉他,我一直认为,吉他是对女孩子最厉害的杀手利器,你浅吟低唱着,用吉他弹出低沉、伤感、忧郁的校园歌曲,如《蝴蝶花》之类的,然后你配上一副无辜、腼腆的表情来,任何有感情的女人都会感动的,甚至以身相许。人的心里都有那么点精神文化上的追求。杨勇就是这样降服他的美蝴蝶女友的,现在的老婆。每次杨勇说到他老婆,都是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一口一个“我那媳妇儿”,那副深陷恩爱甜蜜的样子羡煞旁人。
预定好了虹桥机场的航班,直接去机场取票。赶到机场,天都有些黑了。飞机起飞时,在升腾之前,重力加速度压迫的有些眩闷,耳鸣的厉害,我记起来,还没有吃晚饭。等平稳的在空中滑行时,看窗外,外面很暗了。隔个座位上是个漂亮的妙龄女郎,她旁边坐的是个长的脑满肠肥的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那男人满脸媚笑的向女郎讨好,巴结,看得出,女郎有些厌恶,这种场面她司空见惯了吧。对女人而言,美丽真好,拥有了美貌,你就可以趾高气扬飞扬跋扈惊世骇俗从容不迫。大概老男人眼睛小,没看清女郎的表情,他还迫不及待的掏出了名片,自称是某著名房地产公司的常务副总,似乎在电视里经常看到他发表对上海房产看涨利好的访谈,反正每次都是背诵媒体的那一套陈词滥调,谁都知道上海的房产界和某些媒体是穿一条裤子的。看到这场景,我鄙夷的哼了一声,这老大的泡妞手段也太他妈的老土了吧,看着他明显资源稀少的头顶,丑陋的肥头大耳,丫还不把自己的情感收藏起来,小心剩下的头发都掉光。要是换做我是那女郎,会直接叫那老男人滚开,太倒胃口了。不出所料,下机的时候,看到女郎顺手把那名片丢到了垃圾筒里。
我漫不经心的翻了一下当天的报纸,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充斥的是八卦凶杀市井新闻,飞机上提供的简餐我也没胃口去吃。我不担心自己的实力,忧心的是,明天的会面的结果,这样的市场机会,失去的话太可惜了。这一前途未卜的行程,前面是十面埋伏,还是康庄大道?应该是风险与机遇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