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汽车喇叭的鸣笛声,李如慧赶忙迎了上来,她见雷大棒的右手缠满绷带就好生心痛,但碍于有唐敏这个外人在场,她倒不好说很多关切的话。不过,那关切的神色让雷大棒很是高兴。唐敏也从这对狗男女的神色看出了端倪,不过她也没有说破。
唐敏现在的心思没在这上面,更何况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呀。刚才和雷大棒讨论的开碎石厂,由于顾忌担心影响楚庆生的仕途,而不得不忍痛割爱倒也罢了。
作为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她从千果村通向118省道沧阳今年的重大工程这个项目上,看出了商机。
她认为开碎石厂能赚一大笔钱,但楚庆生作为这一工程指挥部的副指挥长肯定是要负责这一项目的,自己又掺合进来,瓜田李下的,的确不合适。
但就没有其他的项目可以动作了呣?答案是否定的。她从刚才与雷大棒谈论吃饭和住宿这些吃喝拉撒的事想出了一个赚钱的生意来。
那就是这千果村离最近的滨江镇有二十来公里的路程,何不在公路修建之前在千果村选一个地方修建一个酒店?这可是一个不错的营生啊。
她越想越兴奋,既然修路指挥部都确定建在工程第一线千果村,那施工单位也不就近住在这里吗?听雷大棒说没一年的时间这公路是修建不完的。那她酒店的生意红火一年肯定是没问题的。
现在做官的你直接给他钱,一般的官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收的,但只要让他们吃点喝点,那他们就不会给你带来很多顾客吗?更何况庆生还在这儿呀。
一个上百亿的工程花在吃喝拉撒上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修建了这么一个酒店在这里,赚个百来万怕不成问题吧?
唐敏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骨子里对利润的追求是第一位的。她今天上午在外面转悠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风水宝地,那就是在村委会旁边有一大块空地。
那块地的位置非常不错,与村委会毗邻,就在路边。如果在上面建一座酒店,等公路修建工程一上马就能喜迎四方宾客,那不财源滚滚而来。
她想如果酒店建好万一生意不好也没什么,这投入不是很多。就算亏本亏得彻底,大不了把这钱打了水漂,这也是她能承受的。
不过,要在千果村圈地就要在千果村找个合伙的,不然,就是批地和跑手续也要花不少的时间。虽然让楚庆生出面肯定能办下来,但楚庆生会出面吗?这个小事情又有必要让他出面吗?
主意打定,唐敏就决定要在千果村住下来。
她对千果村的人除了李如慧外一个人也不认识。于是她找上了李如慧:“李主任,我今晚要叨扰你了呀。我今晚不走了,和你做个伴,你欢迎不欢迎?”“小雷,你自己看着办吧。是走是留随你自己。”说完她就和李如慧攀谈去了。
“不是,嫂子,你不回县城,我不好向楚县长交待呀。”
“好不好交待是你的事。反正我不管了,我就在这里住下了。李主任你说是不是?”
正当雷大棒在那里郁闷不已时,他看见两个人从地里回来,他正纳闷是谁呀,走在前面的一个四十来岁皮肤黧黑的中年人远远的就打起了招呼:
“雷主任,是哪阵风把你吹来的?你来咋不早通知我一声,我正和小贺说起你呢,说过两天就去沧阳找你呢。现在老天爷把你送来了,我就不用跑到县城去找你了。”
那不是和自己联营的葡萄业主闫君平吗?他咋晒那么黑呀。
雷大棒也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闫老板、贺博士,你们没回家过年呀?”雷大棒在心里想,看来今晚是回不成沧阳了。
“哎,别说回家过年,我从上次过来几个月都没回去过了。现在开春是葡萄和蓝莓的最佳种植期,错过了这一季又要等到明年了。我可不能我投的钱打水漂。”
“我现在对这蓝莓比对我媳妇还上心,我是靠着它来发大财的呀。过一会儿你还是去看看吧。你这甩手掌柜可潇洒,让我跟你打工,你……”
眼看闫君平他嘴上跑火车,雷大棒马上转移话题,让李如慧把唐敏领回家:“我说你老闫,怎么越说越兴奋起来了。咱们的事呆会儿说。我说李主任你把嫂子领到你家去吧,你多准备点饭菜,等一下我到你家吃饭去。”
雷大棒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在和别人联合做生意,这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在千果村有生意。你想,让唐敏知道了就不等于让楚庆生知道了。
雷大棒想如果要让楚庆生知道,不如自己跟他说不是更好吗?又何必让唐敏蹭来转一下。唐敏是个人精,她早已听出那闫君平的话,雷大棒又做贼心虚的要阻止闫君平的话,这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她也没点破这劳什子的事,把车钥匙扔给雷大棒转身摇着肥硕的丰臀一摇一摆的和李如慧一道走了。
闫君平本就要找雷大棒的,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岂能让他轻松的离开吗?他在村委会旁边的代销店买上两瓶好洒,让贺见军炒上几道菜,三人在院子里摆开战场酣战起来。
闫君平有求于雷大棒,所以他很豪爽的和雷大棒对上了,贺见军只是一介书生,喝酒根本不是他俩的对手,早早的败下阵来,只留下闫君平和雷大棒二人在场上还在鏖战。
两瓶酒见底,两人也已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在酒醋耳热之时,闫君平对雷大棒大肆吹捧,说他有大富大贵之相,将来必能有大出息。他和雷主任的合作他是很放心的,说张达林那小伙子不错,虽然话语不多,但做事很踏实。总之,一句话,他认为到晋南的沧阳来投资是来对了的。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闫君平不好过,雷大棒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如慧在苦苦的等雷大棒,把电视节目看了个遍这死鬼咋还不来呀?难道说不来了吗?正当她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雷大棒是等闫君平踉踉跄跄的回到床上倒头就睡,一会儿就鼾声大作。他还和贺见军说了一会儿话,见夜很深了各家各户先后熄了灯才慢悠悠的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