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三十分!
坐落在大山里的白石村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眺望远方大山深处,一道道白雾缭绕未散。
景色十分怡人,犹如一幅美好的画绢。
一如往常的,刘玉莲提着张进的早餐,早早的过来诊所开门。
可是当她走到门前刚准备开门时,忽然一愣。
只见诊所的大门并没有上锁,甚至还敞开着一条缝隙。
见状,顿时一个不祥的预感浮上刘玉莲的心头。
“糟了,该不会是进小偷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第一眼便看到桌面上杂乱的书籍。
刘玉莲虚掩着嘴,心里暗惊:“真的进贼了!”
反应过来后,她立即想起得去通知张进。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从诊所内传出声响。
“难道那个贼还没有离开?”刘玉莲暗想。
想到那个猖獗的小偷竟然还在偷张进的东西,一股怒气从她心底涌起。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刘玉莲小心翼翼的走进诊所,从角落抄起打扫卫生的扫把。
循着声音,很快她便来到实验室的外面。
“锵锵……咚……”
此时实验室房门半开,可以听到里面不断传出声响。
“可恶的小偷,竟然敢到张医生的诊所里偷东西,我饶不了你。”
刘玉莲绷紧了俏脸,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扫把。
这时,还没等她冲进去抓贼,小偷却是自己先走出来了。
只见对方背着身子,拉着实验室的房门缓缓退了出来,同时手里还拿着一瓶东西。
见状,刘玉莲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顿时怒不可遏。
“我打死你这个可恶的小偷。”
刘玉莲扬起扫把,二话不说使足了力气,奋力砸了下去。
“嗷……”小偷毫无防备,被刘玉莲打的措手不及。
刘玉莲得势不饶人,挥着手里的扫把,对小偷劈头盖脸一顿猛砸。
“啊啊……嗷……”
小偷抱头鼠窜,同时嘴里不断发出痛叫。
“我让你偷东西,我让你偷东西……”
刘玉莲一边大喊,一边手下不留情,扫把挥舞成风。
“停停停,别打了,别打了,是我啊!”
正当她打的兴起,突然扫把被一把抓住,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刘玉莲再定睛一看,顿时杏目瞪大到了极限。
“张、张、张医生!”刘玉莲瞠目结舌,被惊呆了。
没错!这个被误当作是小偷一顿乱砸的人,赫然正是张进本人。
“你干嘛打我啊?”张进惊讶莫名的问道。
“我、我……”
…………
“对不起!对不起!”
刘玉莲站在张进面前,不停的跟他道歉。
张进叫停她的道歉,苦笑道:“从刚才到现在,你已经说了不下二十次了,我没怪你。”
“可是,我把你打伤了,真的很对不起!”
说完她直接一个九十度鞠躬,并保持着姿势,大有不起来的意思。
“唉!”张进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拉起来,按在旁边的椅子上。
“傻丫头,我非但不怪你,还要表扬你呢!”张进说道。
刘玉莲闻言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你很勇敢啊!一般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害怕的躲开还来不及呢!你却敢拿着一把扫把去抓贼,连我都得佩服你。”张进呵笑道。
“我、我其实也害怕的,可是我担心小偷把你的东西都偷走了,就……”
听到这话,张进不由得感到心头一暖。
这个傻丫头,真是一根筋的,东西哪里有人重要呀!
不过这打的几下可真够痛的,跟揍孙子似的,下手也忒黑了点。
见张进揉着伤处,刘玉莲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
她连忙关心的问道:“张医生,你伤到哪儿了?我帮你擦一下药酒吧!”
张进闻言,淡笑道:“你那点力气哪里能伤得了我啊!”
自从经过木之精气的洗涤后,张进的体质惊人,不单单力气变得很大,就连抗击打能力也很强。而且他体内充斥着木之精气,即使是受伤,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恢复。
刘玉莲不信,但在检查过后发现真的没有一点红肿,这才放心。
“张医生,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刘玉莲问道。
“呵呵!我昨晚在这里过夜呀!”张进轻笑道。
听到这话,刘玉莲不禁一愣,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几分愧疚。
“胡贞嫂她们去找阿姨告状了,对吧!”
张进挑了下眉头,淡笑道:“早就料到的了,不是么!”
“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刘玉莲抱歉道。
“好了,这件事就翻篇吧!咱俩谁都别再提,行么!”
张进打断她的自责,适时的转移话题,拿起桌面上的一罐东西交给刘玉莲。
“这个给你,我昨晚花了一晚上制作的。”张进轻笑道。
刘玉莲疑惑的接过东西,刚打开盖子,顿时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气味。
透过罐口观察,里面是一种黏糊糊的黑色膏状物体。
“这是什么东西?味道好重啊!”刘玉莲问道。
“这个是我根据古方研制出来的一种药膏,它的作用就是去痣!”
“去痣?”刘玉莲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张进淡笑了一声,解释道:“简单的说,就是能够去除你脸上的胎记。”
“喔!”刘玉莲这下听明白了。
随后她突然愣了一下,猛地睁大了杏目,吃惊的看着张进。
“你、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呵呵!”张进被她的反应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完他认真的说道:“你没听错,我说这东西能去除你脸上的胎记。”
“……”刘玉莲虚掩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昨晚张进离开家之后,在前往诊所的一路上他都在想。
刘玉莲明明是一个很善良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大家要对她有那么大的偏见?
原因很简单,就是她样貌有缺陷,脸上的胎记让她受尽白眼、侮辱,
所以张进做出了一个决定,要帮刘玉莲去掉胎记。
事实上,这并不是他一时的想法。
早在之前的一段时间,张进就已经在收集相关方面的资料和办法。
他首先寻找的目标是现代医学中的整容医术。
现代整容医术很发达,要去除胎记并不困难,大致上有四种办法。
分别是:药水;液氮冷冻法;激光;植皮。
药水,是利用酸性液体腐蚀达到效果,而冷冻法是用液态氮使皮肤坏死脱落。
这两种办法都不是很靠谱,容易导致负面效果。
而第三种激光是目前最好的,不过术后会有留下疤痕。
但这是对小的胎记、黑痣而言,大面积的胎记只能用植皮手术。
刘玉莲的胎记位于脸上,而且面积不小,所以只能植皮。
但这种手术过后,首先会有疤痕,其次以后的面部表情会显得不自然。
所以张进将这四种都否定了,把目光转投向传统的中医疗法。
经过一番寻找,终于他在一本《太平圣惠方》中查到了想要的答案。
书中记载:夫黑痣者。盖风邪搏于血气。变化所生也。夫人血气充盛。则皮肤润悦。不生疵瑕。若虚损生黑。
而在该医书%5b卷第四十%5d?治黑痣诸方中,有一则治赤疵及黑痣的古方。
其中的黑痣不难理解,而赤疵其实就是现代医学中的血管瘤。
最早的资料记载,是唐朝孙思邈的《千金方》。
刘玉莲脸上的红色胎记,学名是一种名为‘草莓状血管瘤’的疾病。
该病又称毛细血管瘤,呈鲜红色、柔软分叶状肿瘤,数目单个或数个,大小不等,通常1cm至数厘米,偶尔亦有整个肢体受累者。
该疾病境界清楚,好发于颜面、肩部、头部和颈部。
出生时就存在,但常在生后2~3个月内发生,在3~6个月内逐渐增大,此后逐渐退化。70%25~90%25患者在5~7岁时可自行完全消退。
而很不幸,刘玉莲便是那不会退化的30%25~10%25的其中一员。
这种疾病不会致命,除了影响美观之外,并不会对生活造成影响。
但由于这种病多发于面部、头部等位置,也致使患者容貌异样,可能终身无法结婚,并会受到周遭人群的歧视目光。
刘玉莲就是最好的例子,因为这种病,她生母改嫁甚至都不愿意带她一起走。
说回所找到的古药方,其中有两味药材,分别是雄黄和雌黄。
两者除了是中药之外,还有一重要特性,那就是有毒。古代著名的致命毒药砒霜,就是雄黄通过加热提取出来的。
该药方的毒素会损伤神经、血管,尽管能够去除胎记,但无异于舍本求末。
可两者又是古药方最重要的有效成分之一,既然不能替代,那只能想办法化解了。
而张进化解的办法很简单,木之精华!
古药方的毒素会损伤神经、血管,那用木之精华治愈不就行了。
经过一晚上的尝试,张进终于成功制作出了去痣药膏。
他用自己手臂上的一颗小黑痣做了试验,效果很理想,比想象中还要出色。
刘玉莲双手接过那罐药膏,指尖忍不住有些颤抖。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第二天起来脸上的胎记消失不见,但她知道这是一种奢望。
可是如今张进却告诉她,手里的药膏能够去除脸上的胎记。
这让刘玉莲有点在做梦不真实的感觉。
“张医生,这种药膏叫什么名字?”刘玉莲忍不住问道。
“名字呀!这个还真没仔细想过。”
张进手指摩擦着下巴的胡渣,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忽然他眼神一亮,打了一个响指,想到了。
“它就叫‘黑玉焕肤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