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牛得力让老者舒展地靠在沙发上,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功,在其肩k、辄筋和大包三穴上轻轻点去。
只见老者在那里动了一下,然后便归于平静。
慢慢地,凌老的脸色开始变化。
随着牛得力内息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身子颤得明显了些。
那张小脸慢慢地由黑转灰,由灰转白,再由白转得有些泛红了。
开始还是淡淡的红。十五分钟以后,那张小脸竟已变得鲜红明亮。
他的眼睛睁开了,先前那对小小的三角眼几乎只能露出一条细缝,此时,它们睁得溜圆,闪出精光。
半个时辰以后,牛得力结束治疗,轻轻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凌老先前本来是瘫软在那里的,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
他看着牛得力,在那里张开了嘴巴,好半晌才说:“小伙子,你这是用的什么法子?”
牛得力说:“主要是以气养血,将您的经络打开。”
凌老在那里微笑点头,他这时说话已经中气十足,宏亮如钟,跟先前的沙哑含糊形成了鲜明对照:
“好,好,我的感觉是你的法子真管用。”
徐伟有点不放心:“伯父,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极了!”凌老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走了好几步,然后转过身来,走到牛得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我感觉好极了!”
凌夫人也是又惊又喜,说:“真的呀,老头子?头还晕吗?”
“一点也不晕了,而且,好像从来也没有这么清爽过呢。”
“那你刚才到底有什么感觉呀?”
“怎么说呢?”凌老看着牛得力,微笑点头,“当时就感觉一股电流从脚底板出来,一点一点往上走,到了上边又分成了不知多少条电流,往全身各处走,全身本来都是麻麻的,一块大死肉,像水泥板一样,这时候不知怎么全都通了,全都活了,轻灵灵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呢!神,太神了!”
凌老连连在那里赞叹。
徐伟和凌夫人都喜不自胜。
没想到在行将失望之时,发生了这样的转机,徐伟心喜异常,看那样子,他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了希望。
牛得力却不能表现得过分。
这时候他不光要让二位老人相信他,更要让徐伟对他的举动不要起疑。
有时候你表现得太好反而会产生相反的结果,所谓功高震主,就是这个意思。
牛得力看古装电视剧看得多了,知道所谓能臣必须像周总理那样,能力极大,却又处处事事让领导觉得自己都是在执行首长的指示,并没有任何自己的创造。
再说,他对徐伟的目的还不是十分明确,这时更要摸着石头过河。
徐伟的性格,他已经吃透:你必须对他十分忠实,他才敢于放手让你去工作。
忠字当头,实是自己政治生命的关键的关键。
又说了好一会的话,徐伟一看天色太晚了,这才起身高辞,并且说好了在北京这几天牛得力会再来给老伯父看一看的。
老人一直送他们到门口,这时,伸出手来,用力握着牛得力的手,表示谢意。
那眼睛里显出一种渴望,就是希望牛得力千万不要忘了再来给他治,哪怕不能去根,但是照这样治下去,他的生活质量是大大提高了。
他感到好幸福!
在回去的路上,徐伟对牛得力的表现相当满意,尽管他什么太多余的话也没说,只是这样问了一句:“用那个法子,真能治好吗?”
“不能,但是,可以缓解症状。”
徐伟点了一下头,意思是那就好。过了一会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明后天有时间,你再来一趟。”
“是。”牛得力说。
跟徐伟回到北京饭店后,徐伟说你就不要上去了,直接回驻京办吧,明天早上稍微早一点来就行了。
牛得力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时候说不定驻京办那边会有人查他们的岗,一旦发现他们不在那里住,说不定会有耳报神报到省里,让不该知道他们行踪的人都知道了。
这个关键时候,冒不起那个险!
牛得力当即答应,并没有再坐奔驰,而是打了一个出租车直奔向驻京办。
回到自己房间时才想起来了,屋里还有一个尤物在床上等着他呢。
屋子里黑黑的,牛得力打开灯,发现床上空空的什么人也没有。他还不放心,又到生卫间一看,里面更是鬼都不见一个。
咦,她不在。
牛得力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卫不群竟然自己走了。
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以他对那个女人的了解,见了她中意的小伙子,那个女人就像是秃鹰见了腐肉一样怎么也不会舍弃的。
莫非太阳从西边出 来了?
他心里一阵轻松,在卫生间里刷了牙,洗了一把脸就上床睡觉,忙了一天这时真是人困马乏,天塌下来暂时也不管了。
把手机上的时间定好,明早六点起床。
然后将手机放到枕下,当秘书的二十四小时不能关机,不能须臾让手机离开自己,时刻要在自己的手能够到的距离之内。
安顿好了之后,忽然又想起了卫不群。
不知为什么对她的不辞而别这时反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了,心里骂自己真贱。
看来男人跟女人一样啊,人家不理你时,反而会有一种失落感呢。
又想了一会,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忽听到了一声笑。
牛得力顿时瞪大了眼睛:“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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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打开床头灯,屋子里还是那么空,什么人也没有啊。他心里发毛,莫不是这招待所里闹鬼吧?
以前就听说过省里的一个领导在这儿办了一个小姑娘,是一个农村招上来的服务员,人家不从,领导来了一个霸王硬开弓,结果小女孩当天晚上就在房间里寻了短见。
是吊死在床上的。
据说那死相把当时的法医都给吓坏了。
该不会就是这间屋子,就是这张床吧?!
牛得力又看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心里恨恨地骂了自己一句: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了?又关灯欲睡。
没想到,这时又有人笑了一声。
这一声更近,更响,听出来了,真真切切是一个女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