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成说:“你别管听谁说的了,这事是肯定都定下了的,对吧?”
牛得力说:“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姚金成说:“哎呀哥哥呀,太有关系啦,你兄弟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呀,如果开发区上马,第一个就得搞基建是不是?那工程可是大了去了,没有我这个钢铁大王怎么成呢?”
说来说去牛得力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通过得力跟上面的关系,帮他拿到开发区的基建工程。
牛得说这事他可管不了,一是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呢,二是即使定了下来,所有的的工程都得采取招投标的方式来进行,不能暗箱操作。
姚金成在那里哈哈大笑,说:“哥呀,一听你说这话就知道你在这事上儿还是一个方外之人哪。”
“什么意思?”
“整个就跟外星人差不多了。”
“外星人?”
“现在谁还拿招投标当回事?那不过是走一走过程,说白了等于是聋子的耳朵——摆设罢咧。要拿到工程唯一靠的就是内部关系呀,这你难道真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事,这事咱们到时从长计议,得力哥呀,兄弟先把话给你说到这儿,到时候上马的事定下来,你可别忘了兄弟今晚给你说的话,只要把活交给我,保管让党放心,领导省心,哥哥你就更开心了。”
这三心让他说得那么轻巧,牛得力心想看来这小子玩这一套不是一天两天了。
有多少干部就这样让他拉下了水呀。
牛得力说:“开发区的事确实还没有最后定,主要就是因为先前搞的太盲目了,现在省委要确立新的计划和目标,尽量让这个开发区有一个全新的主题,这样,在全国的成千上万个开发区中,它才能独树一帜,引起方方面面的重视。”
“独树一帜?这个想法好!”姚金成说,“那你们想出什么点子没有啊?”
“目前还没有呢。”牛得力叹了一口气。
“要不然,用不用我帮你们一下?”
“你?”牛得力还真有点看不起他,“你什么时候又成了点子大王了?”
“不是我自己,我算什么呀,整个一个酒囊饭袋,我是说呀,可以给哥哥你介绍一个人,那个人是专门搞开发区投资的,也许人家专家来给你们上一课,你们就会一下子毛什么顿开,说不定会来什么灵感呢。”
“唔,这倒可以考虑。”
酒喝得差不多,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牛得力起身要告辞,姚金成小声说:“哥,房间都给你开好了,一会你直接上去就成了。”
“房间?”
“这是房卡,3209。”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就塞到了得力的手中。
“我得回去,要什么房卡呀?”
“哥,你回去不要紧,可冷落了人家的心哪。”
姚金成说着,朝那边微微撇了一下嘴。
在那边,远远地只见那个董小洁怯生生娇弱弱地坐在那里,落落寡合,一点一点喝着杯里的桔子汁,时不时会往牛得力这边偷偷瞄上一眼。
牛得力的心里猛地一悸。
难道自己真要跟这个女孩子在一起过夜吗?
他百般推脱,可是怎么也没有拗过姚金成,最后,只好拿着房卡,半晕半醒地坐着包间旁边的那部专用电梯上了楼。
姚金成一直把他送到电梯边上,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悄声对他说:“一会,人就会给你送过去。”
牛得力上楼,找到了那个房间,把门卡刚往那里一挨,门里就发出吱的一声响。用手一拧那把手,就打开了。
屋子并不大,但是看上去极为高雅,极为干净。
牛得力站在屋子里心里一别一别地跳着。
不知怎么,他觉得这里特别适合那个小小的女孩子,特别适合牛得力跟她在一起。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颤不已。
他问自己:你真想今晚就睡了她吗?
牛得力来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看着外面城市的万家灯火,一时间颇有些矛盾。
他总觉得姚金成这个人靠不住,自己跟他虽然是老同学,但是那人的骨子里却有一种东西让得力相当不放心。
再说,自己如今的身分不同了,如果一步一步按照姚金成的安排走下去,以后会不会出什么事?
当然,玩个女人,哪怕睡个女星,在现如今的社会里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要你没有权钱交易就好。
问题是,姚金成是那样的人吗?
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是典型的商人了,商人者,无利不起早也。他们决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牛得力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应该对他十二分小心才是。
他决定还是离开这里为好,越早一点走,可能诱惑越小一些,自己还能抗得住。
晚一些的话,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他朝门口走去,准备开门离开。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细微至极的脚步声。
接着,就觉得一个人停在了门口。
羞羞怯怯,迟迟疑疑,让牛得力的心里又那样酸酸地跳了起来。
是她,除了她还能是别的人吗?
过了约么有十几秒钟,外面的人才下了决心似的,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牛得力在门内,似乎可以闻到她的体香,可以听到她的细细的喘息。
那女孩子身上的那种梦幻一般的玉兰花似的清香,她的脱俗圣女般的清丽,都让牛得力觉得她是一株难得的绛英,跟周围的污损是那么格格不入,你一看到她就会心疼她,就想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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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自己怎么能玷污这样的纯美之株呢?
女孩子又犹犹豫豫地举起了手,门上,又轻轻地响了一声。
牛得力在门内咬紧牙关,心里痛得要命,但是,他就是不想开门,不想见她,不想给她这样的机会。
不为别人,就是为了她,就是为了她的那一份清丽!
再过了一会,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牛得力决定再等一会,确信她完全离开之后自己再出去。
过了约么有五分钟,他听了听,确实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这才伸出手,要把门打开。
就在这时,那门砰的一声开了。
像是什么水牛吃错了药发了疯,一下子就把它撞开。
从外面冲进来了一头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带着一股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