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洁现在是住在北山精神病院里!
听到这个消息,牛得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多方核实最终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坐在那里,心潮澎湃,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
对董小洁他一直深深地怀恨着,认为她是那暗中陷害自己的一帮人的同伙,也许她还是一个主谋者。如果不是那样,又怎么解释那天晚上在MOTEL发生的一切,针孔偷录机又是谁放在那里的?更主要的是,为什么事后她的手机一直“”看最新章节关机,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为什么,她一直不跟牛得力再联系了?
可是,在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感觉深深地折磨着他,那就是他一天比一天思念她,一天比一天怀念跟她在一起时那销魂的感觉。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纯洁得让人只想流泪,只想跪在她的脚下吻她的鞋!
那样的女孩子,世间又能有几个?
如果说连那样纯洁的女孩子都是假的,那么,生活里还会有任何东西是真的吗?
想到这里,牛得力又怀疑自己对她的判断了。
万一是自己错了呢?万一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董小洁根本就没有参与谋害自己的过程,或者说,在那个阴谋里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呢?
反反复复,牛得力一直在这自相矛盾的思绪中纠结,总盼望着有一天能再见她的面,当面向她问个清楚。
没想到,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他自从听到小洁的有下落的消息之后一直没有睡好觉,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她。最后,他再也不折磨自己了,对自己说:管她是天使还是魔鬼,管她是真病还是假病,我一定要去那里,一定要亲眼见到她,要当面向她问个清楚。
就这样,他向徐伟请了假,第二天就搭上了北去的列车出发了。
那个北山精神病院是本省最大的一所精神病治疗中心,坐落在茫茫的北山最深处,距省城有 六百多公里。因为道路不好走,加上此时正是隆冬时分大雪封山,无法开车前往,牛得力就只好坐火车去。
火车只能把他带到北山的黑森林边上,到了那里,他就要下车去找别的交通工具了。
他搭上了农民的拖拉机,走了几十里地之后,拖拉机也走不动了,只好坐马车。马车走进了松林的深处之后也拐到了别的地方,他只好又坐上了林场的雪橇。
就这样一直在森林中穿行,大雪越来越深,等牛得力赶到目的地时,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真正的雪山深处。
精神病院是几排红砖楼房,在皑皑白雪中显得格外醍目,有一种版画的风格。
牛得力本以为这里的情况是以前在城里见过的那种精神病院,高墙电网,有警卫在那里看守,病人都穿着条格子服在那里胡说八道。
他走到了跟前一看发现这里跟一家普通的疗养院没什么区别,甚至比疗养院还温馨自由,病人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他们都在那里散步,打球,有的人还在冰面滑冰,人人的脸上都是红通通的健康色,看到来客,他们都会打招呼,脸上带出笑容。
只有真正快乐幸福的人才会像他们那样笑。
牛得力先到院长那里去,因为他来之前跟院长联系过了,现在,要先了解一下董小洁的情况。
院长说小洁在这里数于模范病人,就是说,她积极,乐观,主动帮助他们,就像是一个天使那样在医院里参加各种活动,得到了医生和护士的一致爱戴。
牛得力问他,董小洁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真的有这种病吗?
院长说他的手里掌握着董小洁的全部病历,实际上,她在上大学时就犯过病,那是一种家族遗传的精神分裂症,得了这种病的人会很痛苦的,经常是要在幻想与现实中挣扎。
看牛得力还不大相信,院长便叫护士长来,把董小洁的档案调来。牛得力是医生出身,对医疗档案相当熟悉。看完之后,他无语了。
他问院长,是不是可以让董小洁会见客人?院长说这里的病人只要病情稳定,就跟正常人一样,除了不能离开精神病院外,干什么都行,基本上是绝对自由的。
牛得力说:那我可以去找她吗?
院长点头,然后,就让一个护士带牛得力去。
牛得力跟在那护士的后面出了楼门,顺着一条小路来到了后面的一座红楼,那是H楼,她说董小洁就住在一楼的45号房,问牛得力是否可以自己进去。牛得力说可以,谢谢你。
然后,他就一个人走了进去。
他在楼道里往前走的时候心跳得厉害,找到45号室的时候,隔着门玻璃往里一看,发现有几个女人正在那里唱歌,她们站在一起,显然是在排一个节目。
牛得力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左边的董小洁,刚要她,董小洁也一下子就发现了他。
她尖叫一声,就分开众人跑了出来。
多时不见,两人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好。牛得力发现她这时变得好健康,好美丽,美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她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好看过。
“天哪,你……怎么来了?”她拉着牛得力的手,在那里又蹦又跳,幸福得如同得了头奖的中学女生一样。
“刚到。”牛得力笑着,也激动得不行。
“我以为你……你永远不会来呢。”她笑着,但是,满脸都是泪水了。
“谁说的?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也能找到你。”牛得力的鼻子也酸酸的,用最大的气力才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
董小洁问他是不是没吃饭,饿不饿?牛得力说快饿死了。
小洁带着他到食堂去吃饭。这时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但是她在食堂里的人缘显然极好,大师傅不但把饭给盛出来,还把已经凉了些的菜又现炒热了再端给他。
小洁坐在桌子对面,看着牛得力狼吞虎咽地吃,嘴角带着快乐的微笑。
牛得力好喜欢她这样的笑容,以前就喜欢,后来她消失了就每天在梦里回忆着,现在,她就坐在自己的面前,那笑容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
太美了,太纯真了,他的胸口起伏,真想搂住她再也不松手,搂着她好好地哭一场!
吃完饭,两人就到外面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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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洁给他讲着这里的情况,指着这里那里说这房子是干什么的,那房子里住的都是什么病人,还不停地跟打球人大声打招呼。
“这里简直不像精神病院啊。”牛得力说。
“我们从来都把这儿当成疗养院,自己就像是在这里度假似的。”
“啊,太好了!”
“你来了,真好。”小洁悄悄地拉住了他的手。
两人就这样在外面走着,走出了院子,走上了雪中的小路。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后山的森林之中。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轮巨大的月亮从东边升起来,如同一个夸张的大汽球,把雪山、黑森林还有一切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边,看上去那么不真实,又是那么动人。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发现离精神病院已经好远好远。牛得力问走这么远,他们不会担心吗?不会找吗?
小洁说没事,只要登记了,他们一般就不会再担心的。只要晚上能回去即可。
这时候山里已经很冷,两人又感到很累,就想找一个地方歇一歇。董小洁说:离这不远有一个大雪洞,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牛得力说雪洞?什么雪洞?
小洁笑了:是我和伙伴们一起搞的,把积雪堆起来,再往里挖,便成了一个雪洞,可好玩了,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