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孤男寡女

    第135章孤男寡女

    总的来说，张拐子跟喜凤嫂这次没有成功，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

    都怪王海亮，如果不是这小子忽然闯来，说不定他们两个就成就好事了。

    这件事没有在王海亮的心里留下什么难堪，反正大夯哥死了，喜凤嫂边没了男人。

    张拐子的媳妇风铃两年前也死了，他们一个是孀妇，一个是光棍，是绝配。

    大夯哥泉下有知，也会赞成喜凤嫂嫁人，毕竟如意需要有个爹，喜凤嫂也需要个男人。

    只可惜没有人穿针引线，喜凤跟张拐子都希望王海亮给他们搭桥，王海亮却当做没看见。

    大夯毕竟刚死一个月，时间太短了，古代的时候，女人必须要为男人守孝三年才能再谈改嫁。

    海亮担心大夯哥泉下不乐意。

    自从这件事以后，张拐子跟喜凤嫂的关系亲密多了。

    女人常常为男人做鞋，打衣，男人也常常为女人锄地，浇，收割。

    地里的麦子种下以后，麦苗刚刚展头脚，张拐子自己家里的地不锄，赶抓起锄头帮喜凤嫂拾掇了出来。

    女人的缸里没了，张拐子一桶挑回家，自家的门不，拄着拐杖将倒了喜凤嫂的缸里。

    女人的院子脏了，张拐子下地回来，拿起扫帚帮着女人扫院子。

    张拐子的举让村子里的人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张拐子跟喜凤嫂好了。

    而且他们真的好了，这种关系没有挑明，却是不言而喻的。

    村子里的纷纷留言气坏了张大，张大的心里跟吃了苍蝇似得，恶心地不行。

    喜凤本来就是他的，没想到会被张拐子抢了先，狗曰的，竟然撬老子墙角。

    张大不了，气势汹汹找到了张拐子的家。

    走张拐子的代销点，张大单刀直入，：“张拐子，我奉劝你，离喜凤远点，喜凤不是你的。”

    张拐子正在代销点柜台里面坐着，看到张大，他也一肚子火，：“张大，你少血口人，我跟喜凤是清白的。”

    张大：“清白个，全村的人都知如意是我的种，喜凤也是我的人，他碰她就不行！”

    张拐子闻听蹭地跳了起来：“张大！你个老无赖，有了大白梨还贪心不足，喜凤不是货物，你我都没有权利支配，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老子警告你，别玷污喜凤的清白，要不然我用拐棍敲破你的脑壳！”

    张大一听，将脑袋伸了过来，：“你敲一下试试，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这人开始耍赖皮，简直不要脸，张拐子义愤填膺，真的将拐杖抡了起来，一拐杖敲了过去。

    当！拐杖刚好敲在张大的脑门上，也赶上张拐子的力气大了点，几乎将张大一棍子砸晕。

    为了喜凤，他敢于跟任何人拼命，他不想看到任何人玷污喜凤！

    张大的脑门上顿时血如注，被张拐子敲了一个大窟窿出来。

    他急了，牛眼一瞪，从柜台这边揪住了张拐子的脖领子，同样要跟张拐子拼命。

    张拐子毫不示弱，用拐杖顶住了张大的前，两个人一个柜台里，一个柜台外，僵持起来。

    门前飞狗跳，坐在街头的邻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赶过来解劝。

    终于，两个人被分开了，张大气势汹汹：“张拐子，你给我等着，老子忘不了这一棍子。”

    张拐子冷冷一笑：“那个怕你不成？你尽管放马过来！”

    张拐子是不怕张大的，张大的家里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了老夫老。而且经过了上次的大暗病，张大的力已经大不如前。

    没有儿子，就没有主心骨，注定杆子不起来。

    张大觉得，王海亮对他好，有人欺负，海亮一定会为他。所以他气冲冲捂着血粼粼的脑袋找到了大梁山。来到了大梁山的工地。

    张大说：“海亮，有人欺负我。”

    海亮正在工地上活，看到张大血粼粼的样子，也吓一跳，问：“大叔，这是咋了？”

    “咋了？张拐子欺负我，敲了我的脑壳，你看，血都出来了。”

    王海亮仔细一看，果然，张大的脑门子上有个窟窿。

    海亮没有生气，这事儿多半怨张大，张大仗着海亮曾经跟二丫相好，拿着当令箭，在村子里没少臭显摆。

    他唯一记恨的是，自己当初一棍子将闺女二丫打下了悬崖，要不然现在海亮就是他的女婿了。

    如今的海亮在村子里威信极高，说一不二，如果他娶的不是玉珠，而是二丫，自己这个老丈人还不跺跺脚四方掉土？

    王海亮说：“拐子哥为啥打你？”

    张大说：“他跟我抢喜凤，”

    王海亮一听，那气噌噌地往上冒，：“你……大叔，你让我说啥好？你简直不是人！也不撒泡照照自己的样子？你那点配得上喜凤？……再说了，你跟喜凤好，俺大白梨婶子咋办？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张大说：“我撒泡照过了，你叔我样子帅得很，一句话，这个忙你帮不帮？”

    海亮说：“你让我咋帮？”

    张大说：“你回家，住张拐子，让他别，我也敲他一棍子，让他脑门子血。”

    “你你你……你胡闹！！”王海亮气得笑了，想不到张大跟个孩子一样，竟然要自己帮他打架。而且打的是张拐子。

    这不扯淡吗？

    “你就说就帮不帮吧？”

    “我不去！你别给我添乱行不行？”

    张大心里好气，王八蛋，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张拐子也不帮我。亏我没把女儿嫁给你。

    张大说：“好，王海亮，你给我记着，你不帮我，我以后也不会帮你，有天二丫回来，你别想见他！”

    “你……你说啥？”王海亮浑打了个冷战，：“二丫回来？二丫……在哪儿？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王海亮急了，猛然听到张大这么说，他觉得这句话里有猫腻。

    难二丫还活着？难她没死？这怎么可能？

    要知，她的坟墓还在大梁山小学对面的山坡上，尽管那座坟头上长满了荒草，里面是个衣冠冢。

    两年半，整整两年半了，二丫杳无音讯，全村的人都以为二丫死了，海亮也觉得她不在人间了。

    无数次夜里做梦，他都觉得二丫还活着，跟玉珠在一条土炕上，无数次都把玉珠当做了二丫。

    他抱着玉珠的时候，脑海里显出抱的是二丫的子，他亲女人，女人的时候，也把玉珠当做二丫。

    有时候海亮觉得二丫就是玉珠，而玉珠也是二丫，这两个女人他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或许二丫真的没死过，当初跟他一起私奔的就是玉珠。

    王海亮起来，说：“大叔，你告诉我，快告诉我，二丫是不是还活着，她在哪儿，在哪儿？”

    张大说：“偏不告诉你，除非你帮着我教训张拐子，否则免谈……”

    “你……？”

    王海亮无语了，转念一想，张大就是一孙子，为了占便宜，啥不要脸的事儿都做的出来。搬出二丫，无疑是迫使他的最好利器。

    “我不会帮你教训拐子哥的，他没错，错的是你。告诉你大叔，大夯是我最好的兄弟，喜凤是我嫂子，亲嫂子！你如果敢欺负她，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张大发现海亮不鸟他，冷冷一笑：“那好，这辈子你休想得到二丫，咱们走着瞧！！”

    张大捂着脑袋走了。

    他不是在要挟海亮，因为他的确知二丫还活着。

    这两年，张大没有闲着，同样在寻找闺女的下落。

    当初，二丫被他失手打落谷，海亮在谷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二丫的尸。

    再后来，张大也顺着找了很久，从谷的那条路，一直找到距离Z市最近的库。

    一路上他都没有发现二丫的踪影，那时候张大也失望了，觉得二丫是真的死了。

    直到四个月前，他再一次见到张喜来。

    四个月前，疙瘩坡发生了一场大暗病，暗病铺天盖地，横扫了大梁山一带的所有村落。

    那时候，孙上香还没死，张大跟孙上香关系不错，打算临死前去看看女人。

    刚刚走到孙上香家的院墙外头，他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

    那个人是张喜来。

    张大是认识张喜来的，张喜来站在孙上香的门前发呆，没好意思去，因为王庆祥在里面。

    那段时间，王庆祥一直在照顾孙上香的生活，还跟女人同住了。

    再后来，张大发现张喜来去，一会儿又出来了，张喜来走出了村子，张大也跟着他走出了村子。

    来到村外，张大故意喊了一声：“张喜来！你嘛？”

    这一声呼唤，将张喜来吓了一哆嗦。

    张喜来二十年没有回过村子，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了，他不信有人能出他的名字。

    回头一看，张喜来也吃了一惊：“张大？怎么是你？”

    张大一看是张喜来，吓得三归了天，七魄着地滚，差点瘫下去，惊起来：“打鬼，打鬼！你到底是人是鬼？”

    张喜来苦苦一笑：“大，你别害怕，我是人，不是鬼，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