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死去活来

    第136章死去活来

    “你你你，你为啥就没死呢？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还有活命的可能？”

    张喜来苦苦一笑：“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我的确没有摔死，谷的下面不是山石，而是一条大河，那条大河很深，我掉了河里。

    我醒过来的时候被人救了，是个女人，那段时间我失忆了，自己也忘记了自己是谁，于是就跟那个女人成亲了。

    几年前，我才彻底恢复记忆，这才想起了大梁山，想起了上香，也想起了上香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村子里行暗病，上香也被感染了，所以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张大吃惊不小，听张喜来诉说一遍，问：“上香……死了？”

    张喜来面惨淡，说：“是的，她走了，张大，谢谢你，谢谢你跟庆祥哥这些年对上香女的照顾……。”

    张大：“我欺负了你媳妇，你不怪我？”

    张喜来还是苦苦一笑：“不怪你，因为我也不净，背叛了上香，咱们谁也别说谁，总之，你跟庆祥哥一直在帮着上香，帮着我养大了玉珠，我亏欠了你们……。”

    张大的心里也不是滋，想不到孙上香真的死了，他跟女人从前的不轨一下子展现在眼前，大的眼睛里出一串老泪。

    他刚从大队部被放出来，经过检测，他上的暗病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张大走出大队部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孙上香，女人竟然先他一步走了。

    张大说：“喜来，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你还有女儿，还有海亮，海亮是你的门婿，可以为你养老送终。”

    张喜来说：“不必，我在城里有生意，有家庭，我回来能看上香一眼，也算了了心愿，我还是回到城里去……我的家已经不在大梁山了，而是在Z市。”

    张大说：“那好，朋友一场，我去送送你，将你送出山口。”

    那一晚，张大领上了自己家里的狗，将张喜来送出了山口。

    一路上，两个人说了很多话，他知张喜来跟城里的女人生了女儿，那女儿的名字素芬。

    他也知张喜来见过海亮，海亮从前打工，就住在张喜来哪儿。

    最后，张喜来的一句话，竟然让张大兴奋起来：“大，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名字二丫？”

    张大眼睛一亮：“你……怎么知？”

    张喜来说：“我当然知，你的女儿二丫跟我一样，掉山崖里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了。目前的二丫就在Z市，他跟我女儿素芬是很好的姐妹。

    本来这件事我不想跟你说的，也不想跟海亮说，但是我看你这么可怜，还是告诉了你实，有空到城里看看二丫。”

    张大的眼泪哗哗下，扑通冲张喜来跪了下去，说：“喜来哥，你真是活菩萨，原来我女儿没死，她还活着，还活着……”

    二丫的重生等于给张大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立刻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原来自己的家没有散掉，只是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

    他打听了二丫的住，回家收拾了行李，三天以后就赶到了Z市的罐头厂。

    躲在罐头厂的墙外面，张大观察了很久，眼光从每一个女工的上掠过。

    他终于看到了闺女二丫的影，二丫果然完好如初，女孩没有受伤，还为海亮生了个儿子。

    张喜来自然也把二丫生孩子的事告诉了他，那孩子就是王海亮在村口捡回来的那个婴孩。

    只可惜被大梁山的狼叼走了。

    看着亲生的闺女，张大多年的心结一下子解开了，一种幸福漾在心头。

    闺女没死，自己还跟喜凤生了个儿子，现在的张大是子女双全，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照张喜来嘱咐，他没有打扰二丫的生活，知闺女还活着，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他相信自己早晚有跟二丫相聚的一天，也相信自己早晚有跟如意相认的一天。

    所有的幸福感弥漫在心头，让张大跟长了翅膀一样，都要飞起来了。

    那时候的二丫，已经是罐头厂的车间主任了。闺女用一个山村女孩的朴实，勤劳，善良，终于在城里站稳了脚。闯出了属于山里人的一片天下。

    张大再次返回村子的时候，就乐得颠颠的，他没有把二丫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大白梨，担心女人高兴得晕过去。

    当然，也没有把二丫活着的消息告诉海亮。

    告诉他又怎么样？目前的海亮已经成家了，海亮如果知二丫还活着，一定会死命地去找二丫。

    那大梁山的路还修不修？柳编队，采队，山果队跟运输队，一定会溃不成军。

    海亮的绪决定了大梁山的命运，也决定了张大的钱包。张大是柳编队的队长，他可不想柳编队散掉。

    今天被张拐子欺负，差一点他就将二丫活着的消息告诉海亮。

    事后，他也感到后怕，自己在自己的巴上了一下，骂：“我这张贱………！”

    ……

    张大跟张拐子的矛盾没有升级，打闹一阵也就作罢了。

    现在的张大还不至于跟张拐子计较，因为那样大跌份。

    我张大是什么人物？从前是村子里的老村长，王海亮那是我儿子，不敢说跺一跺脚四方掉土，至少在大梁山吼一嗓子，整个村子都要晃三晃。

    我还不着跟一个拐子计较，老子有媳妇，有儿子，有闺女，我有个很好的家庭，哪儿也比你张拐子强。

    这么一想，他也就不把张拐子当回事了。

    大梁山的路还在继续修，冬小麦播地里以后，修路的工程更加如火如荼。

    王海亮陷入了新的纠结。那就是，上面批给他的修路款，已经消耗过半了。

    一百万的修路款，大路刚刚修过黑风岭，前后才三十多里，就已经花掉了六十万。

    而且上面的柴油跟炸也不无偿供给了，钱是越花越多，前面的路是越来越难修。

    今年还可以，过年该怎么办？

    照海亮的估计，这条一百八十多里的路修下来，至少需要五百万到一千万不等。

    剩下的钱该到哪儿去？

    他一直在节衣食，打细选，有的钱可以省，而有的钱却不能省。

    这么多工人，总要吃饭吧？食不饱力不足，怎么有力气活？

    工人总要有帐篷住吧？不住帐篷，大雨来了咋办？冬天下雪咋办？

    工需要返修吧？柴油机跟夯机出病，不买零件，同样寸步难行。

    还有工人的工资，家家户户都指望工资养家呢，没工资，山民们都会到山外去打工，一个人也留不住。

    再加上炸，还有柴油，那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所以海亮决定，再到Z市去一次，找李秘书要钱，不到钱，老子就赖在他办公室不走了。

    几天以后，海亮再一次出山了，背着褡裢找到了山外的李秘书。

    李秘书是海亮的至，两个人兄弟相称，上次李秘书椎间盘凸出，就是海亮治好的。

    第一次的贷款，也是李秘书帮他来的，他是素芬的表哥，这个忙一定会帮。

    王海亮来到了李秘书的办公室，拍响了他的门。

    “请……！”李秘书喊了一声。

    王海亮也不客气，直接了门。李秘书在办公桌前忙的不可开，桌子上是一大堆文件。

    海亮说：“李哥，我又来了。”

    “，海亮，怎么又是你？”每次见到海亮，李秘书就浑脑袋。

    王海亮这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夜猫子宅没事不来。不用问，这次又是要他帮忙筹钱。

    海亮一点也不拘泥，一坐在了李秘书的沙发上，扣着脚丫子，掏出一盒烟，甩给李秘书一，自己一在了巴上。

    他开门见山说：“李哥，我又来烦你了。”

    李秘书说：“就知你小子没好事，说，这次要多少？”

    海亮呵呵一笑：“李哥，不多，不多，你再给一百万。”

    李秘书一听就火了，一拍桌子：“王海亮，你他么有完没完？老子是秘书，不是秘书长，秘书不带长，放都不响！你看我的脑袋值几个钱，砍下来换钱去吧。”

    王海亮一笑：“我要你脑袋嘛？回家当壶都嫌漏，我要钱，要钱，快给我钱，你上次帮忙的一百万，眼看就要花完了。村子里的村民都揭不开锅了。”

    李秘书真的拿王海亮没办。他一直认为海亮是素芬的男朋友，表妹的男朋友，将来就是他表妹夫。所以才那么上心。

    再说他夫张喜来已经关照过了，王海亮是素芬的救命恩人，能帮的一定要帮。

    可没想到王海亮有老了，而且很漂亮，既然不是素芬的男朋友，那就等于没关系了。

    李秘书说：“海亮，这次我真的没办了，从前信用社的主任是我朋友，可那次他到大梁山，从山崖上摔了下来，变成了残废。新的主任跟我不熟。”

    海亮说：“李哥，你是我亲哥，至少你比我有办，只要能帮我到钱，我们大梁山的人一定会感你。给你立碑，著书，你的名字将于大梁山永存……。”

    李秘书：“你狗曰的少给我带高帽子，老子没那么伟大，有胆子，我就给你一杆，你狗曰的抢银行去吧……”

    李秘书这是要下逐客令了，照王海亮的脾气，是不甘受辱的。

    但是为了钱，为了把山里的大路修通，海亮已经豁出去了，不要说受人凌辱，看人的白眼，要老子的命我也认了。

    海亮说：“抢银行，我没那胆子，我就冲你要，这钱你给也要给，不给也要给，要不然我住你家不走了，吃你的，喝你的，晚上我在你们两口子中间，我让你跟嫂子啥事也不成，我他么的憋死你！”

    李秘书说：“你简直是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