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还钱
张二狗没收四妮的钱，目的是要找个推销员，把自己家的猪推销出去，让大梁山所有的村民都知
他的猪能
，质量顶呱呱。
果然，第二天四妮就在大街上宣传开了，帮着张二狗做广告，逢人就夸：“谁家的
猪需要怀崽
，就去找张二狗……张二狗的猪最好，一次包成，而且生出来的小猪又多又壮，长膘快，不挑食。大家快去找他
”
经过四妮这么一喊，果然，张二狗的生意就红火起来，大梁山所有的喂猪户都到张二狗哪儿，找他为
猪怀崽。
跟他预料的一样，每次十块，一天三次，每天的
项就是三十块。再后来，找他怀崽的人越来越多，他的价格也开始飙升，从一次十块
到了一次十五块。
时间长了，问题出来了，他受得了，那头公猪受不了
。
半个月以后，那头猪就显得蔫不拉几的，再看到
猪的时候一点反应也没有了，有时候见到
猪扭头就跑。
张二狗就很纳闷，
不明白咋回事。以为猪得病了，就去找海亮娘问。
他说：“大娘，为啥俺的猪看到
猪以后不上，反而扭头就跑呢？”
海亮娘仔细看了看二狗的那头公猪，前面看了三眼，后面看了三眼，中间看了六眼，一共看了十二眼，最后哼了一嗓子说：“你个笨蛋，它那是累的……。”
“累的？”张二狗
不解。
海亮娘说：“是
，一天两三次，接连半个月不让停息，不要说猪，人都受不了，架不住这么折腾
，这头猪都快被你累垮了。”
“
……”张二狗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就让猪歇歇，让它两天一次，那头猪才活跃起来。
虽然次数少了，但是质量高了，他把价格又翻了一倍，变成每次三十块。
张二狗成功了，迈出了发家致富的第一步。
要知
，八十年代末期在山村里，一个土工一天的工资才几块钱，张二狗不用
活，每月的收入也有几百块。
这个年张二狗过得很惬意，买年货的钱很快挣了出来，过了一个肥年。
年三十的晚上，外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家家户户穿新衣吃饺子。村子里的秧歌队锣鼓队再次组织起来，大街上非常热闹。
张二狗坐在家里的餐桌上，喝着小酒，吃着饺子，心里美得不行。
王海亮，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超过你。
喂养公猪只是老子发家致富的第一步，以后我还要开猪场，办企业，将我爹的家
厂
起来。
老子也过一把企业家的瘾，到时候看看谁的钱多？
你说你傻不傻？整天领着一大群傻子修的哪门子路？出力不落好，还死了那么多人？
那群傻蛋也是，跟着王海亮死心塌地的，修路真的能发财？
瞧瞧老子，不出力不
活，也不比你们挣得少，还是我聪明。
张二狗觉得自己聪明极了，王海亮傻蛋透顶。
过完年以后，张二狗就二十三岁了，是时候谈婚论嫁了。
他跟王海亮同岁，瞧瞧人家海亮，娶了玉珠，孩子都快一周岁了。
现在的海亮父
健康，
女双全，虽说事业没成功，可还在创业中。
他常常把王海亮当做标杆，王海亮哪儿比他强，他都恨得
牙切齿，这辈子非超过他不可。
不行，老子也要再找个媳妇，你生闺女，我生儿子，看谁耗得过谁？
二狗打算娶个媳妇，村子里的好女人不少，可大半都入不了他的
眼。
玉珠跟了王海亮，大梁山还剩一朵村花，就是学校里的带娣。
可带娣碰不得，那可是个扫把星，谁娶谁死，谁碰谁死。
当初的信用社宋主任，孙家庄的孙巧哥，还有张拐子的弟弟张建军，都是被带娣克死的。
张二狗纵然喜欢带娣，望眼
穿，可也不敢
带娣一指头，他还想多活两天呢。
二狗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
自己不可能娶个
花大闺女。因为村子里的
花大闺女
本看不上他。唯一看得上她的只有留守女人。
其实娶个留守女也不错，至少留守女的经验是丰富的，懂得过
子，也知
男人。
于是他就开始在村子里踅
，瞅瞅那个女人适合自己。
很快，他就把目标对准了大夯哥的媳妇喜凤嫂，因为喜凤嫂同样是疙瘩坡最漂亮的村花。
大夯哥死去半年。半年的时间喜凤嫂一直是愁眉不展。男人的去世让她感到天塌地陷，也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男人在的时候，她没感觉到大夯哥有多好，男人死去以后，她才意识到那种撕心裂肺的
痛。
喜凤嫂已经半年没笑过了，她的表
一直冰冷，想大夯哥想的不行，尽管张大
跟张拐子在对他大献殷勤，照顾有加。可她还是忘不了大夯。
在大夯，张大
，跟张拐子三个人反复比较下，还是大夯最出类拔萃。
张大
是有家室的，那就是个老无赖，张大
想跟她好，完全是因为如意。
张拐子人不错，可太丑了，人丑
瘸，心眼好管个
用？没
子拉出去见人……尽管上次她差一点就跟张拐子在一块了。
时间越长，喜凤越是觉得大夯优秀……死鬼，你咋就死了呢？要是活着多好
？有你，有孩子，咱们这个家多好
？
你真
心，丢下了俺，丢下了娃，就那么撂挑子走了，死鬼，你回来
……。
喜凤嫂陷入了深深的纠结，本来想就这么守一辈子寡算了，但却心有不甘。
如意还小，才刚刚两岁，自己能熬，可孩子咋办？
她不想看着孩子遭罪，以后要上学，要盖房，包括娶媳妇都要花钱，她迫切需要男人来养这个家。
这段时间，喜凤的眼光也一直在村子里踅
，看看那个男人合适自己。
很久以前，她就相中了王海亮，海亮那小子太
引人了，英俊，有本事，知
心
人。
她把王海亮当做了以后男人的标杆。可惜的是，从村子这头看到那头，又从那头看到这头，没一个比得上王海亮的。
喜凤嫂的心里嫉妒地不行，恨不得把玉珠掐死，把玉珠跟海亮的孩子也摔死，然后自己一头扎
王海亮的被里去。
张二狗终于向喜凤嫂下手了，而且这一次是真心的。
他想跟喜凤嫂相好一点也不偶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整个大梁山，也就喜凤这样的拖油瓶适合他。
那一天下午，张二狗的怀里揣了一千块钱，来还喜凤嫂的欠款，这是他做人以来破天荒第一次还钱。
张二狗走
喜凤嫂家门的时候，喜凤在炕边给孩子做衣服。
张二狗
门就说：“嫂子，我还你钱来了，这是我借你的一千块，一分钱不少，我给你搁桌子上了，你点点。”
张二狗将钱踏踏实实放在了桌子上，人也一本正经。
喜凤有点纳闷，她想不到张二狗这么快就还他钱，从前的张二狗向来是有借无还。村里人都不敢借给他。
喜凤莫名其妙问：“二狗，这么快就有了？你先花着呗，嫂子这儿不缺钱。”
喜凤说的是客气话，再说她也的确不缺钱，张拐子，张大
还有王海亮不断地送钱给她。
她借给张二狗的这一千块，就当是喂狗了，给就要，不给也不强求。
张二狗说：“有借有还才能再借不难，嫂子，你帮我的大忙，我赚钱了，谢谢你。”
喜凤嫂噗嗤一笑，最近张二狗买了一头大猪，专门利用公猪跟村子里的
猪播种子，早已在大梁山传的沸沸扬扬。
大家都知
张二狗找到了发财致富的门路，人也变好了。
喜凤说：“不用点，我还不信你，二狗，坐，坐，你喝
不？”
张二狗说：“不喝，嫂子，给如意做衣服呢？”
“恩……”
“你做的真好，手工真巧，谁要是娶了你，那真是祖上积德了。”张二狗的马
拍的呼呼响，净讨喜凤喜欢的说。
张二狗没事找事，在喜凤的屋子里踅
：“呀，嫂子，你的房顶漏
了，该补补了。这桌子也坏了，有空我过来修一下。”
喜凤说：“二狗你咋了？今天好像很热心。”
张二狗说：“当然，全村人都不帮我，只有你帮，我感
你，就你把我当人看。”
这个时候，忽然，喜凤嫂的猪圈里传来的猪
声：“哼——！哼——哼——！”
那是老
猪拱圈的声音。喜凤嫂的家里也喂了一头
猪，
猪到了生理期，在猪圈里吱吱哇哇乱
，把猪圈拱得叮叮咣咣乱响。
张二狗问：“嫂子，你家的猪咋了？”
喜凤的脸一红，她知
，那头猪跟自己一样，是想男人了。
不等喜凤嫂说话，张二狗就扑向了猪圈，自己一看，他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张二狗可是行家，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用眼一扫就知
，那头
猪已经到了怀崽期，渴望自己家里的那头公猪了。
张二狗说：“嫂子，你家的猪该怀崽子了，到了
子，为啥让它闲着？”
喜凤嫂说：“俺忙，没顾得上找你呢，二狗，要不你来让俺的猪怀崽吧。”
张二狗一皱眉头说：“嫂子，你
清楚，是我的猪让你家的
猪怀崽，不是我让它怀崽，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大家还以为我就是大公猪呢。”
喜凤嫂一听，噗嗤笑了，忍俊不已，大夯哥死去半年以后，她第一次学会了笑。
女人笑起来很好看，脸蛋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二狗的心里就
抖了一下。
女人说：“二狗，对不起，俺说错了，那……让你的猪跟俺的
猪怀崽呗，一次三十块对吧？”
二狗说：“是，别人家三十块，到你这儿不用钱，免费。”
喜凤嫂一愣，问：“为啥？”
二狗说：“因为你对我好
，再说你现在拉着如意，
子怪苦的，我不能沾你的便宜。”
喜凤嫂一听，心里热乎乎的，想不到张二狗长得丑，还知
心
人呢，看来也没有人们说的那么不近人
。
其实张二狗是心里愧疚，因为大夯哥的死毕竟跟他有关，如果不是那次他在炸
上撒了一泡
，将炮捻子
，出现了哑炮，大夯哥也不会死。
他这样做，也是在补偿自己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