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父女相认

    第186章父女相认

    二丫在Z市的罐头厂已经整整了五年。

    1981年的冬天，女孩拉着王海亮的手去私奔。

    私奔的途中，在那个黑乎乎的山里，她将人生的第一次给了王海亮，而王海亮也将人生的第一次给了她……

    两个人在慌乱跟羞涩中偷食了恶果，并且立下了永不背弃的誓言。

    没想到踏天大祸也随之而来，他们被张大追上，张大失手将亲生闺女推下了悬崖。

    二丫掉下悬崖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了，并且为海亮生了一个儿子。

    坐满月子，又过了半年，二丫忍着心痛跟依依不舍，还是把孩子偷偷还给了海亮，因为那是王家的种。

    二丫觉得，可以给海亮留下一颗苗，也算他们两个没有白白相好一场。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那孩子的命薄，回家不到两个月，就被大梁山的狼叼走了，极有可能葬狼。

    孩子被狼叼走，等于斩断了二丫跟海亮之间唯一的丝，两个人早就形同陌路了。

    海亮以为二丫死了，娶了玉珠，而二丫也不想破坏心上人的生活，她将自己隐藏在了都市里。

    时间就像一把杀猪刀，眨眼的时间，时光被削去了五年。

    二丫也从一个小小的罐头厂女工熬成了领班，再后来从领班熬到组长，五年以后，她成为了罐头厂的车间主任。

    这五年的子她不知怎么熬过来的，受过凌辱，受过委屈，忍耐着寂寞，压抑着青的躁。

    她毕竟是个女人，对男人有需求，无论心里还是生理，都对男人产生过渴望。

    每天晚上躺在上，二丫都忍不住对王海亮的思念，海亮跟玉珠的喊炕声也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女人浑燥热，血加快，眼神离，脸蛋绯红，在租住的小上来回扭曲。

    她的手在自己的上不住划拉，从上到下，从脖子到两……脑子里也一次次产生癔想。

    她幻想王海亮亲她，抱她，她，将她裹在怀里，压在下……男人的手很燥，锉刀一样，拉在上地，不过很服。

    那手拿到哪儿，哪儿就火辣辣一片……二丫的也跟蛇一样扭曲。

    渐渐地，上的衣服被扭没了，她就光着子在棉被里抖，呢喃……

    直到被闪电劈中，一高压电从后背上过，每一关节都尽力展，每一个细都尽力扩张，哪种雨过天晴的畅从头顶漾到脚心，才算完事。

    然后二丫就像了一天的累活那样，浑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这几年，女人一直靠自mo跟癔想来聊以藉。

    有时候她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搭搭哭到天明，感叹命运的悲苦。

    她不恨海亮，也不恨父亲张大，是老天把她跟海亮生生分开了。

    或许命中注定自己跟海亮是没有缘分的，他跟玉珠才是天生的一对。

    第二天醒来，往往枕头都哭了，好梦惊醒，旁边哪还有王海亮的影子？

    但是当二丫穿起衣服，冲卫生间洗一把脸，再出来的时候，她依然神抖擞，重新开始新的一天。

    她不喜欢跟人说太多的话，更加不喜欢跟人同住，因为担心自mo的秘密被人发现。

    她唯一的一个闺就是素芬，她在罐头厂了五年，素芬也了五年。

    现在的二丫依然漂亮，脸蛋像鹅蛋一样洁白光，弯弯的细眉下是一双活灵灵的大眼。黑多白少的眼球里充满了忧郁，但是却温柔如。

    她从前的一双长辫子没有了，而是剪成了齐耳的短发，这样让她显得更加洒，利索，也显得成熟了很多。

    跟海亮一起私奔的那年她才十九岁，现在她整整二十五岁了，离开大梁上接近六年的时光。

    现在的罐头厂不好了，面临倒闭，营单位就是大锅饭，因为管理不善，再加上经济的大发展，罐头即将推出历史的舞台。

    今天的罐头厂开了一个大会，二丫跟素芬作为工厂的主要骨也参加了，讨论的就是罐头厂卖掉的问题。

    因为这工厂本经营不下去了，所有人都要下岗，都要再就业。

    大会完毕，素芬叹口气说：“二丫姐，完了，咱们经营了五年多的罐头厂走到头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二丫摇摇头说：“不知，我也不知该去哪儿，但是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大活人不能让憋死，哪儿的歪脖子都能吊死人。”

    素芬说：“二丫姐，罐头厂没了，不如你到我爸爸的公司去上班，凭着你的能力，至少可以当个经理。”

    二丫吓了一哆嗦，：“千万别，海亮三天两头到你爸爸哪儿去，万一他认出我怎么办？俺不去。”

    “那你说怎么办？我有爸爸养着，可以吃饭，你呢？不如，咱们也下海经商，一起创业吧？”

    二丫苦苦一笑：“谈何容易，创业需要资金，需要头脑，俺没有头脑，更加没有资金。”

    两个人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她们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几乎陷入绝境。

    工厂的倒闭等于结束了她们的事业生涯，也结束了她们的梦想，二丫真不知自己以后该怎么生活。

    跟素芬分别以后，二丫还是回到了自己租住的那座民房。

    那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最多也就四五十平米，里面只有三间，分别是卧室，厕所跟一个很小的厨房。

    二丫从前就在这里生活，只有她一个人。

    女人拿出了钥匙，准备打开门，钥匙刚刚捅门锁，忽然，后面有个声音住了她：“二丫……。”

    二丫浑打了个哆嗦，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不用转她就听出那是父亲张大的声音。

    这声音太熟悉了，她整整听了二十年，二丫浑一抖，就知爹老子已经找到了Z市，并且知她还活着。

    女孩的眼泪扑簌簌下，子却一不。

    张大在二丫的后哭了，说：“闺女，我的亲闺女，你活着……为啥不给家里捎个信？你知我多想你，你娘多想你，我跟你娘的眼睛都哭瞎了……。

    你是不是还在恨爹？恨爹当初拆散了你跟海亮，恨爹一棍子将你打下了断崖？

    爹知对不起你，可咱们毕竟是父女，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我跟你娘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是我们俩的心尖尖，孩子……回家吧……。”

    张大已经泣不成声，二丫还是没有弹，只是甩出一句：“俺没有家了，你们的女儿五年前就死了，被你打死了，掉下山崖摔死了，你不是俺爹，俺也不是你闺女……。”

    张大一听，两一扑通冲二丫跪了下去，说：“二丫，爹给你跪下了，你原谅我吧，当初是爹一时糊涂，拆散了你跟海亮，爹早就后悔了，如果你不解气，就打我一顿吧……。”

    张大老泪纵横，一边痛苦一边抓着二丫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打。

    小时候，女儿开心，他也是这么做的，不过那时候二丫才几岁。

    二丫喜欢爹胡子拉碴的腮帮子，张大抓着女儿的小手这么一打，二丫总是咯咯咯地笑。

    那时候爹跟娘都待见她，宠着她，把她当做宝贝疙瘩。

    张大当初死活拆散她跟海亮，也是为了她好。

    毕竟大梁山太穷了，他不想看着女儿受一辈子苦。

    张大这么一跪，二丫的心立刻了，化作滔滔江，将多年的怨恨，恼一脑冲了个净。

    她大呼一声：“爹——！”同样跪了下去，扎在父亲的怀里嚎啕痛哭起来。

    闺女见了娘，有理没理哭一场，娘家人就是靠山，娘家人是生活的支柱。

    二丫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委屈，本找不到人诉说，父立刻打了她。

    二丫就那么原谅了父亲，把张大搀扶了屋子里。

    她跟一个出嫁的姑娘招待父亲一样，又是拿烟又是倒茶。

    张大了眼泪，将这几年大梁山的变化一五一十告诉了二丫，告诉她王海亮跟玉珠成亲了，还生了一个女儿。

    也告诉她，王海亮修这条山路，在村里成立柳编队，采队，还有运输队，同样是为了她。

    王海亮要跟天斗，跟地斗，跟自然灾害斗，了却二丫活着时候的心愿。

    而且张大还说，海亮五年的时间一直在照顾他，代替二丫尽孝。

    过年过节的时候，总是大包小包拎东西，不断给他钱花。

    为了照顾他的生活，海亮让他担任了柳编队的队长，仓库管理员，每年挣到的工资是其他人的三倍还多。

    最后张大说：“二丫，爹有钱了，一直在攒钱，其实爹早知你还活着，而且知你需要钱，我给你拿来了三万块。”

    二丫说：“爹，俺不要，你跟娘都老了，以后需要钱，还是丢着钱养老吧，俺还年轻。”

    张大一听恼了，：“这些钱是海亮给的，不要白不要，我知你们工厂倒闭了，你以后生活有困难，有什么打算没？”

    二丫摇摇头：“没有，俺想再找个工作。”

    “你……不打算回大梁山？现在的大梁山跟从前不一样了，咱们村子里的人有钱了，而且人人有活……柳编队，采队，运输队，每一支队伍都缺人……还有，咱们大梁山缺少老师，不如你回家做老师吧……海亮一定会同意的。”

    二丫一听，眼泪又了下来，说：“爹，俺还怎么回去？回去以后怎么面对海亮？怎么面对玉珠？

    海亮如果知俺还活着，一定会跟玉珠分手，然后着俺，俺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

    既然海亮以为俺死了，那就让俺继续死下去吧，你回家以后，千万不要把俺活着的消息告诉海亮，免得他没有心思修路。”

    张大点点头说：“我知，你就决定这么拖下去？没打算再成个家？”

    二丫：“走一步看一步吧，俺决定了，先在城里闯一番事业，再考虑个人问题，早晚一天俺要衣锦还乡。”

    张大说：“闺女，你受苦了……爹还是对不起你，你放心，爹会帮你要个公，不能让王海亮的子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