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七年很痒

小说:野村那些事儿 作者:断欲

    王天昊整整找了小珍三年。

    三年的时间,他首先拉着猎狗,在S市找了个遍。

    然后一路南下,到过成都,到过重庆,到过南京,到过广东珠海,也去过深圳。

    一千多天的时间,他把大江南北找了个遍,可一直没有找到小珍的下落。

    三年以后,他又拉着猎狗回到了S市,这时候的王天昊已经是个非常健壮的青年了。

    他的个子比从前更加高大,板比过去更加朗,一脸的络腮胡子,两只眼睛还是那么亮。

    他历经千辛万苦,最后终于死心塌地了。

    回到S市,他没有去找亲二丫,而是到一个工地去打工。

    他帮人打短工,搬砖和泥,修盖高楼大厦。

    他必须要赚钱养活自己,养活自己的那条猎狗小白。

    此刻的小白,也完全成熟,成为了一条健壮凶猛,长大的獒狗。

    可天昊怎么也想不到,上工不到一个月,就被亲二丫发现了。

    因为他所在的工地,修盖的楼盘,背后的开发商正是亲二丫。

    二丫再一次找到他,想把他带回大梁山,或者赶学校。再次被天昊严词拒绝。

    于是,他离开了工地,到另一个公司去打工,到哪儿做了保安。

    二丫一之下,把哪家保安公司也收购了。

    于是,天昊不得不再次换工作,一边工作一边打听小珍的下落。

    就这样,他走到哪儿,二丫就收购到哪儿。

    前前后后,二丫收购了七八家公司。再加上原来的三联贸易公司,几乎垄断了大半个S市的经济。

    天昊最后落脚的地方,同样是一家保安公司,这家保安公司专门培训保镖,帮人运钞,也帮有钱人看家护院。

    那个有钱人家需要保镖,需要护卫,都找这家保安公司。

    保安公司的经理早就听说过王天昊,非常能打,而且手下有一条非常厉害的獒狗,比警犬还要厉害十倍。

    他如获至宝,立刻安排天昊做了保安公司的保安经理。

    这家公司在接受王天昊两个礼拜以后,再次被二丫收购。

    二丫的意思,就是要把儿子赶回到大梁山,到王海亮的边,或者脆赶学校。

    可她感到力气越来越不足,随着年龄的长大,王天昊越来越难驾驭。

    而且他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主见。

    最后,还是宝栓拦住了她,说:“二丫,别收购了,你收购那么多公司,也无改变天昊。他是狼王,不是个能栓得住的人。本不适合读书。”

    二丫说:“宝栓哥,咋办?咋办?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难就这么看着他成为废品?”

    宝栓呵呵一笑:“怎么能是废品呢?天昊是香饽饽,你没见所有的公司都抢着要他吗?

    他的能力绝对不在生意上,也不在学业上,他走的是另一条路。俗话说文臣武将,文臣能定安邦,武将能攻城略地。

    天昊是武将,不能成为你想要的文臣,不可否认,他是个好孩子。

    这两年,他没有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儿,有有义,二丫,你好福气……。”

    二丫说:“宝栓哥,你就会哄我。”

    听到别人夸赞天昊,二丫的心里还甜滋滋的。

    再后来,二丫果然不再迫天昊了,随着他去,他喜欢做保安,就让他做保安好了。

    就这样,王天昊成为了这家保安公司的经理,手下四五十个保安人员。

    几个月以后,这些人就被王天昊特训,一个个成为了保安高手,可以飞檐走壁,拳打南山托儿所,脚踢北郊养老院。

    他们手不凡,在S市创造了另一个传奇假话。

    王天昊的的人生到现在为止,正式开始起步。

    他没有王海亮当初的那种豪气,也没有付出爹老子当初修路的那种艰辛,但同样不失为一条英雄好汉。

    就在天昊的保安公司在S市越来越大,越来越引人注目的时候。大梁山这边依然在兴旺发展。

    天昊离开王海亮七个年头了。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眨眼的时间七年过去,大梁山再次变了个样子,再次翻天覆地。

    王海亮的事业继续在蓬发展。

    从前的柳编队还在,山队也在,只不过人们编制的这些东西,不再是手工,而是换成了机器。

    机器做出的柳编,又快又好,机器过滤以后的材也特别纯净,效率会更好。

    物公司比从前扩大了一倍,目前的王海亮,手下已经有了三百辆汽车,一百五十多个司机。

    煤窑厂经过几年的合作,合同期满,王海亮就把窑厂收到了自己的麾下,这煤窑就成为了大梁山人自己的煤窑。

    铁矿厂的规模同样扩大了数倍。

    再就是制厂跟饮料厂,四周又收了几十亩地,建立起了新的厂房。

    山上的万亩果园入了丰产期,人们的收入一年比一年高。

    大洪以后,不到三年,大梁山就恢复了元气,七年以后再一次创造了S市的传奇。

    王海亮农民企业家的名声越传越远,全有名。他的影登上了报纸的头条,频频出现在了电视银幕上。

    但王海亮一点也不奢华,他的生活还是那么简朴。

    他做人非常低调,从不张扬,跟谁说话都笑眯眯的,和颜悦

    2001年的天,是玉珠死去的第五个年头,也是王海亮打光棍的第五个年头。

    他对玉珠的怀念丝毫不减。

    玉珠几乎已经完全替代了二丫在他心里的地位,女人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而二丫却渐渐模糊了。

    白天还好点,在工厂累个半死,到了晚上,光棍的子就很难熬。

    他想玉珠想得不行,每天晚上躺炕上,抱着二丫过的枕头,裹着二丫盖过的被子,脑子里总是想若菲菲。

    刘媒几乎将他家的门槛踢断,一直想再给他找个女人,可王海亮却没有答应。

    没人可以替代玉珠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没有人可以替代二丫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的一生经历过两个女人,二丫是他的初,他的第一次给了她,她的第一次也给了他。

    玉珠陪着他走过了十五六年,女人就是他口渴时的,饥饿时的面,雨地里的伞,雪地里的炭。

    玉珠活着时候的好,一直让他难以割舍。

    王海亮最大的兴趣,是每天吃过饭以后,跑到张二狗的家,跟张大栓去聊天。

    这个时候,张大栓在红薯窖已经度过了差不多十五个秋。

    他至今还是逃,见不得天

    张二狗跟四妮把天天和大栓婶接到了城里,为的就是给父亲留下空间。

    张大栓不缺吃喝,儿子每个月回来两次,给他带很多东西吃。

    他就是闷得慌,语言的功能都要退化了。

    他依旧是一白衣,那白衣非常净,总是一尘不染。

    再就是脚上的布鞋,三角形的,是四妮一针一线纳出来的。

    他的头发也已经全白,胡子跟眉也全白了,显出一仙风骨。

    晚上,王海亮赶到的时候,张大栓依旧在红薯窖里忙活,编制柳框。

    张大栓编制柳框,不是为了赚钱,完全是闲的难受。

    点活还好,啥活也不,整天闷在红薯窖里,会憋出病来。

    海亮提了一瓶酒,拿来了一包花生米,三个猪蹄子。

    下去红薯窖,他把猪蹄子跟花生米砸在了方桌上,说:“大栓叔,我陪你聊会儿?”

    张大栓说:“聊会儿就聊会儿。”

    两个人坐下,开始对饮。

    海亮说:“大栓叔,你应该出去多走走,整天闷着怎么行?会生病的。”

    张大栓说:“我知,可习惯了,在地窖里住久了,认炕,上去屋子里,反而不着。

    其实人的生活状态就跟脚一样,穿什么样的鞋子服,只有自己知。”

    海亮说:“叔,你就这么打算过一辈子?不让大栓婶知?”

    张大栓说:“那有啥办?当初我放了火,杀了人,公安找我很久了,我是在逃。”

    海亮说:“现在都过去了十五六年,应该没事了,再说你的样子变了这么多,谁还认得你?”

    张大栓说:“还是小心为妙,别给儿子惹烦,我担心连累到四妮。”

    王海亮点点头,觉得这些年张大栓的变化很大。

    二十多年前的张大栓,是个老无赖。不但贪钱,贪美,而且心手辣。

    他是个能耐人,第一个走出大山的发户,凭着一门木工手艺,开启了Z市第一家家厂。

    那时候他拥有五十万的家产,手下的员工二三十个人。

    可惜他陷害了王海亮,被王海亮略施小计,了监狱,整整蹲坐了八年的牢房。两个人结下了不解的怨仇。

    被放出来以后,仍旧恶不改,多次调戏带娣姑娘,但带娣姑娘是扫把星,专门克男人。

    张大栓三次被克,躺在病上又一年没起来。

    他跟海亮化戈为玉,就是因为他放火杀人逃大山,再返回来,被张大追赶,掉悬崖以后。

    四妮把公爹从芦苇里背了回来,那时候的张大栓奄奄一息,命不保。

    是四妮恳求王海亮,把张大栓给救活了。

    而且海亮还为他保守了秘密。

    王海亮的救命之恩让张大栓没齿难忘,两个人终于不计前嫌,重归于好。

    张大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完全成为了一个和善的老人。

    他为自己一生的过错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红薯窖忍辱偷生了十五年。

    张大栓饮了一口酒,苍白的脸变成了煞白,说:“海亮,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海亮:“你说。”

    张大栓:“不知算不算高攀,我想跟你结个亲家。”

    王海亮一愣,笑:“啥亲家?”

    张大栓:“你儿子王天昊现在二十了吧?”

    海亮说:“是,过完年,应该二十一了。”

    张大栓:“我孙女天天今年正好十八,我想把天天嫁给天昊做媳妇,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王海亮一听憨憨笑了,说:“老爷子,你喝了,天昊的婚事我说了不算,他不是我亲生的,而且离开我七年了,现在他亲生亲哪儿。他的亲事我不能做主。”

    张大栓一听同样哈哈笑了,说:“海亮,我敢肯定,王天昊就是你亲生的,是你播下的种子,而且早晚会回到你的边。”

    王海亮说:“老爷子,还不是话?你这么说,我跟王天昊的娘是两口子,才能鼓捣出这么个儿子,可我本没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