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很凄婉,很让我们伤心,我看着一脸平静的康老师,真希望这不是真的,是康老师杜撰出来的虚假故事。
“但是,你现在也没有跟那个队长住在一起啊。”
“队长他是个已经结婚的男子,有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和一个身患癌症,板着指头挨日子的妻子。等他的妻子过世后,我们就公开在一起。”
“那你这样,算什么呀?怎么可以下嫁给这样一个人?”
我愤愤不平地喊道。
“随遇而安吧,不然又怎么样呢?”康老师的语气透着无奈,“我们这样的黑五类出身的人,是看不到什么前途的,也许就要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找一个老实,疼爱自己保护自己的男人,这就是最后的归宿了啊!”
康老师没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有闭花羞月之貌,但毕竟是个有知识的黄花闺女,嫁给一个二婚的农村汉子,怎么说都是一种资源浪费。
“那个队长他是不是年纪很大了?”
我担心地问,如果队长――康老师的未来丈夫是一个糟老头子,那就更惨了。
“那倒不会,”康老师微微一笑说,“农村的人结婚早,他只比我大五岁。”
康老师亲自给我们弄饭菜。
我们吃过中饭,就从原路返回学校。雨已经停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变幻着的水蒸气一样的雾霭。
大春的情绪不高,一路上紧闭着嘴巴。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试着安慰大春。
大春埋头走路,没有答话。
“康老师的手艺不错,菜饭弄得真香!”
我无话找话,就想让大春开口。我发现他自从看见康老师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谷子,”大春终于说话了,“我认为这里面有问题。”
“你是说,康老师这个事情是编出来的,事实上根本没有跟那个队长好,或者根本没有队长这个人?她这是婉言谢绝你的求爱?”
“那倒不是,康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她没有必要撒这个谎,她完全可以直接拒绝我。”
“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那个队长很有可能是乘人之危,采取非常手段把康老师弄到手的。”
“你是说,是那个队长强暴了康老师?”
“完全有这个可能。你想啊,我们的康老师至少也是个高中生吧,又在城里出生,怎么会这样没有眼光,屈身于这样一个人。就是随随便便要找个男人,也可以选个知青啊,这样还门当户对吧!”
“如果是这样,康老师完全可以告发他。这样的问题,上边是很重视的。”
知青和军人的老婆当时都受到政府很好的保护,强奸知青,那是要判很重的罪的。
“两种可能,一种是康老师爱面子,传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还有一种,那就是强奸多次之后,就变成和奸,慢慢就变成一种需要,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说:“大春。不管怎么样,你和康老师都彻底没戏了。还是看开一些吧。”
说话间,我们爬上一座山的顶峰,云雾就在我们脚下盘旋。
“初恋是刻骨铭心的。”
大春看着远处,说出一句比较深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