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师做了我的情人。不,准确的表述,应该是我做了范老师的情人。我们过起了有规律的“夫妻生活”。
但我夜里做梦,还会梦见叶诗文,梦见和她手牵着手,一起行走在乡间小路。又一次,竟然做梦和她*,第二天醒过来,裤子都湿漉漉的,像尿了床。
我把这事告诉大春,我对他说,虽然我现在跟范老师那个,但那是逢场作戏,就像范老师念叨着丈夫的名字和我做爱一样,我跟范老师亲热时,也常常会想着叶诗文,甚至常常幻想着压在身底下的是叶诗文而不是范老师。在我的心里,我是爱着叶诗文的。
大春说:“你这是贪心不足,端着碗,还贪婪地看着锅里。”
我说:“大春,你错了。我和范老师这算什么?我们当然是没有结果的,我只是她的代用品。叶诗文就不同。叶诗文是长在山上的一朵杜鹃花,我要把她摘下来,捧在手心,我要让她幸福,让她好好享受生活。”
“那么,周敏敏呢,还有对你那么痴情的蒋小莉呢?你把她们放在什么位置?”
我说:“周敏敏早把我们忘了,我以后不会像一条哈巴狗那样乞求她的怜悯和爱情。至于蒋小莉,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以后依然是好朋友。”
“谷子,我倒是认为,蒋小莉才适合做你的妻子。”
“因为她的优裕的家庭条件?”
“也不完全是,蒋小莉对你一往情深,只有她才知道疼你,珍惜你。谷子,我听别人说,恋爱和婚姻是两回事,恋爱是浪漫,是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浪漫,婚姻是现实,是柴米油盐。以我的我感觉,蒋小莉才是相伴你一生的女人。谷子,恕我直言,叶诗文她太漂亮了,你守不住她的,漂亮的女人大都靠不住。”
“我妈妈不漂亮吗?她还不是和我父亲厮守终身?”
为了反驳大春的理论,我举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是,你妈妈幸福吗,你爸爸又幸福吗?”
大春这句话把我问倒了。是啊,他们幸福吗?妈妈的性冷淡,老爸娇妻形同虚设,长期遭受性饥渴的煎熬。
我悻悻地说,他们这是特例,不能说明问题。
我自己举的例子却把自己打倒了。
蒋小莉又来信了。
她告诉我,她已经考取了北方一所部队的医科大学,写信之日起,三天之后,就要离开现在的部队,去北方读书。蒋小莉以得意的口吻写道,这次考试完全是凭真实本事,从高分依次录取,全团只有两个名额。在医科大学要学习三年,毕业后就是军医了。蒋小莉写道,三年后,你也高中毕业了,到时看看能不能推荐上大学,地方比部队更复杂,成绩不是唯一条件,还要有后门,到时让我父亲帮帮忙。
我把这封信给大春看了。我说,蒋小莉读书出来是大学生,是军医,我呢,前途茫茫,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大春说,蒋小莉不是说了吗,可以找蒋主任帮帮忙,也许真能推荐上个大学呢。